静寂的夜晚,声音传得很远。山洞中的人听到这句“我说”,好多人都浑身发抖,对二柱爹恨之入骨。大家这才明白雨宝之前的话,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绝不是危言耸听。
宋大明白现在是冷汗直流:好险好险,幸亏在最后一刻带着全家老小都上山。他现在甚至觉得,吃的喝的一点没带上来也没有什么,他不敢想如果被打断腿的是自己,自己能挺多久。
疤脸狞笑着,用擀面杖顶住晃动的绳子:“来,告诉我,村里人都藏在哪里?”
二柱爹倒吊在绳子上,脑袋、眼睛已经严重充血,再加上双腿全断,他已经支撑不住了,昏死过去。
疤脸下手那叫一个狠,擀面杖一下一下打在二柱爹的身上,发出一下一下的闷响,随着身体的摆动拉扯,二柱爹的两条断腿被拉得很长,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软度。现在的他,进气多,出气少,血沫从嘴里一股一股喷出,在地上流了一摊。
草垛里二柱家的几个人,都两股颤颤,哆哆嗦嗦,吓得魂飞魄散。特别是大花小花,凝固般的黑暗如潮水般将她们包围,外面爹的惨叫仿佛绳子勒住她们的喉咙,让她们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她俩像黑夜海洋里漂浮着的两条小船,只能无助地互相抱住,牙齿也开始打颤,嘴里发出细碎的哭声。
二柱娘没有多想,下意识地甩过去一个巴掌。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以为是在家里,从来不把这两个赔钱货当人看,已经是她的日常。
“啪”!这一声,用了十足十的力,在这寂静的角落,显得那么的突兀。
几个乱民就站在附近,听见响声,就用长棍往草垛里一阵乱捅,草垛里的人疼得叽哇乱叫,再也藏不住,一家七口人整整齐齐被抓了出来。
书生大哥冲着麻脸一笑:“这么多人,总有人愿意说出村子里的人去了哪里,你说是不是?”
麻脸谄媚地点头哈腰:“大哥英明!大哥神武!”
麻脸走过去,一下子抓住五岁的小花,高高举起:“你们赶紧告诉我村子里的人去哪了,要是不说,我就摔死她!”
小花拼命地挣扎着,捶打着麻脸,嘴里一迭声大喊:“爷,救我!奶,救我!娘,救我!”
被抓出来的几个人,冷不丁从黑暗逼仄的草垛,到了火把林立的环境,早就吓得尿了裤子,他们的心里只有恐惧,根本没有人关心这个二孙女(二女儿)的死活。自然麻脸要挟的话,他们也没来得及反应。
麻脸把小花使劲儿往旁边的石头上一甩,小花的头部血花四溅,瘦弱的身躯抽搐了一下,就一动不动了,结束了吃糠咽菜不被重视的一生。
“小花!”七岁的姐姐大花放声大哭,不想又被麻脸抓在手里:“村里的人在哪里?说不说?”
二柱奶吓得脚软,拉着二柱爷的衣襟,慢慢出溜在地上。二柱的娘,一脸的后悔,她一手拉着二柱,一手紧抱着小儿子,恨不得时间倒转,回到宋喜雨喊大家上龙潭山的那一刻!是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让俩儿子落入乱民之手,她悔啊,悔得恨不得撞墙!
“砰”的一声,大花也被麻脸摔死,血滴溅了他满脸,让他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怖。
山下的这一幕,听进了山上人的耳中,落入了山上人的眼中。村民们都惊恐万状,惴惴不安,心里都在万分感谢雨宝,感谢村长。如果没有他们组织大家到山上避难,这宋家庄哪一个人能做到安然无恙?
疤脸男人好像看明白了这一家人的软肋,他一把抢过二柱娘怀里的小儿子,用刀在孩子脸上划了一道口子。孩子死命地哭喊。疤脸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女娃子不值钱,我摔摔这个,你们心不心疼?说不说真话?”
二柱娘失声痛哭,这个孩子可是她生了两个赔钱货之后,好不容易得来的。分娩那天因为自己年龄大,生了两天还没生下来,后来还是给婆婆磕了头,喝到了红糖水,才生下了这个宝贝疙瘩。二柱娘趴在地上:“求你了,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俩老人也是不住地磕头:“我告诉你们村里人在哪,求求你们放了我孙子!”
“还不快说!”
“他们……他们……他们都逃到了山上!”二柱娘抽噎着说。
“还不快带路!”
一群乱民跟着二柱一家,来到了龙潭山山脚。山上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乱民们把二柱的爷和奶摁在脚下,向山上喊话:“山上的人,你们乖乖地下来,交出你们的粮食和水!如果你们负隅顽抗,我们就杀上山,鸡犬不留!”说着,猝不及防,刀就砍在了两个老人身上。
“啊!”乱民们的嗜血行径,让山上的人都猛然惊惧,一个个捂着嘴,头皮一阵发麻,冷汗从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们只感觉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就那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宋喜雨:“雨宝,怎么办?乱民杀上来怎么办?”
宋喜雨临危不乱,压低声音:“你们都赶紧进山洞!把洞口边那个树枝做的门关上!都不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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