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写字楼的玻璃幕墙,阮竹握着金属门把手的指节发白。
旋转门吞没了她的倒影,又将崭新的身影吐向28层的走廊,昨天还属于前任总监的办公室虚掩着门,黄铜门牌上的“副经理”字样已悄然更换。
茶水间飘来速溶咖啡的焦香,她指尖抚过磨砂玻璃上的“总监办公室”字样,金属铭牌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抽屉底层压着入职时的工作证,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马尾,眼神青涩,而此刻镜中人戴着珍珠耳钉,将烫金的任命书整齐叠进鳄鱼纹文件夹。
“我终于得偿所愿了。”
手机在羊毛西装口袋里震动,部门群的红色数字疯长到99+。
新助理抱着会议材料小跑而来,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王总说半小时后开部门会,您需要先过一遍季度报表吗?”
她接过温热的美式咖啡,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虎口滑落,在待办清单的“欢迎致辞”字样上晕开深色痕迹。
“好的,我知道了。”
电梯镜面映出她盘起的发髻,藏青色西装裙随着呼吸起伏,腰间的鳄鱼皮带扣泛着冷光。
当3号会议室的投影幕布降下时,长桌尽头的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皮革摩擦声。
她翻开烫金日程本,钢笔尖悬在“战略规划”章节。
暮色渐浓时,阮竹推开家门,玄关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暖光。
她虽然满身疲惫但心情很好,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哼着歌。
藏在吊顶凹槽里的灯带次第绽放,将玫瑰花瓣染成琥珀色,细碎的花雨簌簌落在她肩头。
她抬手去接玫瑰花瓣,惊喜地看着客厅,期待着那抹身影的出现。
水晶吊灯下,江叙戴着歪斜的生日帽,手持香槟杯从厨房转出,白衬衫领口沾着奶油渍,发梢还悬着一粒没抖落的糖霜,模样既狼狈又可爱。
阮竹看到他这个模样“噗呲”一笑,走上前将他的生日帽扶正,歪头问道:“我升职你戴生日帽干嘛?”
江叙“嘿嘿”一笑,“都一样的吧?”
阮竹点点头,“一样的。”
餐桌上铺着她最爱的鸢尾花纹桌布,烛光在银质餐具上跳跃。
龙虾壳被细心剥成完整的弧形,露出粉嫩的虾肉,点缀着可食用金箔的提拉米苏在水晶盘里泛着光泽,最上层的可可粉被精心筛出“恭喜”字样。
餐刀下压着烫金贺卡,手写的字迹在暖光中微微发亮:“给永远在向上攀登的星星。”
阮竹攀上他的脖子,说道:“我现在从月亮变成了星星?”
江叙握住她的手,笑道:“我们阿竹是太阳,也是月亮,更是星星。”
阮竹笑着坐在餐桌旁,“阿叙的嘴越来越甜了,我尝尝我们阿叙的手艺有没有精进。”
江叙坐在她身边,“经过这么长时间,我的厨艺已经炉火纯青了。”
音响流淌出阮竹最爱的爵士乐,音符与窗外城市夜景里此起彼伏的霓虹,共同织成温柔的网。
江叙举起酒杯时,冰块撞出清响:“恭喜我们阿竹如愿以偿。”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烛光与阮竹绯红的脸颊,伸手拂去她发间飘落的玫瑰,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阮竹也举起酒杯,笑道:“谢谢阿叙。”
露台忽然炸开绚丽的烟花,照亮两人相视而笑的眉眼,香槟气泡在杯中升腾,将这一刻酿成微醺的甜。
厨房里突然飘来熟悉的香气,是她最爱的奶油蘑菇汤正在小火慢炖。
“你做了奶油蘑菇汤?”阮竹睁大了眼睛,看向厨房。
江叙摸了摸她的头:“对呀!以前想喝这个还要点外卖,现在我学会了你什么时候想喝,我就什么时候能做。”
阮竹抱住了他的腰,说道:“阿叙~”
江叙无奈笑了笑。
墙上贴着两人从相识到现在的照片,用金色丝带串联成时光长廊。
当江叙变魔术般捧出限量款香水礼盒时,她忽然发现,礼盒底部压着一张手绘地图,标记着他们初遇的咖啡店、第一次约会的公园,还有此刻这间充满爱意的家。
阮竹拿起那张手绘地图,亮晶晶地看着他:“阿叙,你有心了。”
江叙一脸懵地看着将手绘地图视如珍宝的阮竹,轻咳几声:“阿竹,搞错了吧?”
阮竹回头看向他,疑惑道:“搞错什么?”
江叙晃了晃手里的盒子,“重点在这个香水吧?”
阮竹走到他身边,举了举手里的手绘地图,“我觉得这个更有意义。”
江叙笑道:“反正两个都是你的,你喜欢哪个都行。”
晚上阮竹躺在床上,收到了他们群里的视频通话。
“阿竹!听说你升职啦,恭喜恭喜!”叶青柠笑道。
江言也笑着说:“阮竹姐,恭喜你呀!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楚时越这个时候凑近了手机摄像头,“什么好消息?”
江叙也出现在了摄像头里,专注地看着江言。
“我拿到了硕士毕业证,打算考博了。”江言将自己的硕士毕业证拿了出来。
叶青柠笑了笑,“正好我也考公上岸了,这几天大家的好消息接踵而至,也没辜负我们前段时间的辛苦。”
手机里传来阵阵恭喜声。
江叙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大家都有了好消息,而他前段时间升职后就一直卡在了这里,到现在也没做出什么成绩。
阮竹发现了江叙的不对劲,挂断电话后她敲响了江叙的门。
江叙揉着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推开卧室门,呼吸骤然滞在喉间。
阮竹裹着浅粉色珊瑚绒睡衣站在他面前,脚趾轻轻蜷着,长发松松挽成丸子,发尾几缕碎发垂在脖颈。
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莹润的锁骨,卡通小熊图案随着她呼吸的动作轻轻起伏。
月光给她侧脸镀了层温柔的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鼻尖的小痣仿佛在发光。
当她抬眼冲他笑时,睡衣侧边滑落的带子在肩头晃悠,慵懒又肆意的模样,让他想起被揉皱的云朵,柔软得令人想将她拢进怀里。
“阿叙?阿叙!”阮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叙这才反应过来。“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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