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测到高维归墟意志…活性化波动!”金人九号的电子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尖锐扭曲,“波动源指向…归墟深层!强度:未知!性质:非攻击性…更接近…‘标记’!目标:星火网络!”
“规则屏障!最高强度!”陆九溟的意念如雷霆炸响。方舟核心的混沌星焰疯狂注入光幕中的地球投影,十二金人镇守的龙脉节点同时爆发出冲霄的金光!那层淡金色的诛仙剑阵网络瞬间变得凝实如琉璃,亿万道细微的剑气在网络上流转、切割!那道试图缠绕上来的灰暗“丝线”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猛地缩回,消散在深空背景中。
然而,一种无形的、沉重的“标记”感,如同跗骨之蛆,已然烙印在方舟规则与星火网络之上。归墟,这头沉睡的巨兽,第一次真正“看”到了那个在它退潮后重新亮起微弱星火的“巢穴”。
“标记已形成。归墟意志活性化确认。”金人九号的声音恢复了平板,但其中蕴含的数据流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警告:星火网络已成为归墟高优先级潜在侵蚀目标。被动防御模式风险等级提升至‘湮灭级’。”
沈青蝉的镇渊剑发出一声清越而充满杀意的长鸣,冰蓝的剑意冲天而起,在核心空间内凝结成一道斩裂虚空的巨大剑影!她冰蓝的剑瞳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它醒了?因为…那些孩子?”
陆九溟缓缓闭上眼,混沌星云在眼眸深处激烈翻涌,仿佛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危机。片刻,他睁开眼,目光重新投向光幕上那127点依旧在闪烁、在共鸣的星火。那光芒,在归墟的注视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刺眼。
“不,”陆九溟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不是因为它醒了,而是因为…我们点亮的灯,让它感到了‘痛’。”他抬起手,指尖混沌星焰缭绕,点在光幕上星火网络的核心,“它感受到了威胁。来自最微弱、却也最纯粹的…‘生’的威胁。”
他看向沈青蝉,混沌星云般的眼眸深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却也燃烧着比混沌星焰更炽烈的光芒:“计划提速。‘星火回响’网络是火种,也是灯塔。在我们找到彻底遮蔽它之前,就让这光…烧得更亮些!亮到让它无法直视!”
“金人九号!启动‘燎原’预案第一阶段!”
“指令确认。‘燎原’预案启动。筛选下一批‘火塘’候选节点…优先级:人口密度适中、具备基础组织度、空间结构相对稳定区域…目标数量:300…灵能通路架设资源重新分配中…”
方舟核心的混沌星焰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奔涌起来。那127点星火构成的网络,在归墟的注视下,非但没有黯淡,反而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薪柴,开始了更加迅猛的燃烧与扩张。新的光点,正在地球的废墟与新生中,被快速点亮。
地球,某座曾被称为“钢铁森林”的废墟都市深处。
一座依托于半坍塌的地铁枢纽站形成的幸存者聚集地。潮湿、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息。聚集地的“管理者”,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的中年男人“疤脸”,正粗暴地将一小块发霉的面包扔给一个缩在角落的老妇人,换来后者卑微的感谢。这里奉行着最原始的弱肉强食法则。
突然,疤脸和他几个同样凶悍的手下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们体内的灵能(灾变后残存的、狂暴混乱的旧灵网碎片力量)不受控制地躁动、翻腾,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混杂着贪婪、嗜血和一丝莫名恐惧的狂暴冲动瞬间冲垮了理智!
“吼——!”疤脸双眼赤红,肌肉贲张,狂暴的灵能不受控制地外溢,在体表形成扭曲的气旋。他猛地看向聚集地深处一个相对干净、由几个志愿者教师勉强维持的“识字角”——那里有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正跟着一个戴着眼镜、脸色苍白的年轻男教师赵明,在破木板上学习最简单的数字。
“灵能…纯净的灵能!吃了他们!”一个扭曲的念头在疤脸狂乱的大脑中炸开,如同恶魔的低语。他和他几个同样陷入狂暴的手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野兽,嘶吼着扑向那群惊恐的孩子和挡在他们身前的赵明!
赵明脸色惨白,眼镜滑落到鼻尖,瘦弱的身体在狂暴的灵压面前瑟瑟发抖,却死死张开双臂,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别过来!”
眼看惨剧即将发生!
嗡——!
一道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淡金色光膜,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赵明和孩子们身前!疤脸裹挟着狂暴灵能的拳头狠狠砸在光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光膜剧烈波动,泛起层层涟漪,却如同最柔韧的胶体,将那股毁灭性的力量死死挡住、吸收、化解!
疤脸被反震之力震得踉跄后退,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聚集地角落,一块被孩子们当作“宝贝”收藏起来的、表面有着不规则金色纹路的矿石(这是几天前一次小规模诡境碎片消散后留下的残骸),正散发出与那淡金光膜同源的、微弱却稳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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