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庄海跳进了河中，转瞬间被河水吞没。
杜亿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倒在地。
“完了！完了！”
古河联通着长江，河水湍急，就算是游泳健将想要游上来都颇为吃力，更何况是跳到河中救人了。
庄海要是在抓捕嫌犯的过程中出了事，他肯定要负组织不力的责任。
河水的湍急，已经超出了庄海的预料，他身形刚落入水中，眨眼间已经被暗流冲出了十几米开外。
庄海身形向下发力，使出了“千斤坠”，双脚狠狠地没入河底的淤泥中，方才站稳了身形。
河水中无法视物，但是庄海的五感极其敏锐，隐约感觉到前方几米开外，传来乔兴怀呛水后拼命挣扎的动静。
庄海双足发力，一步一个脚印，向着乔兴怀走去。
溺水之人会把身边任何事物，视为救命稻草，一旦抓住了就会牢牢抱住不放。每年都有人因为施救时被溺水者抱住，一同淹死在了水里。
庄海一靠近乔兴怀，后者就好像八爪鱼般向着他扑了过去。
庄海可不会惯着他。
直接一拳轰出，打在了乔兴怀的下巴上。
虽然水中阻力很大，将拳势消减了7成以上，这一拳也足足有300剁公斤的力量。
乔兴怀双眼泛白，干脆利落地昏死过去。
庄海掐着后者的脖子，朝着岸边走去，有了这个人肉秤砣，他在水下行走得越发平稳。
“呼……”
钻出水面后，庄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从他跳入河里，再到浮出水面，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但是体力消耗的比想象中的大得多。
掐着乔兴怀的脖子，就好像拎着小鸡仔似的，走上了岸。
“老天保佑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杜亿激动得嘴唇都有些哆嗦。
他惊喜之余，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古河水流湍急，一个省级游泳冠军过来野泳，被冲出了好几公里开外。
乔兴怀和庄海前后跳进古河，他只认为九死一生，没想到庄海不但自己游上了岸，还把乔兴怀从水里给捞了上来。
庄海一把扯断了乔兴怀脚上的绳索，拎着他的脚踝，将他头朝下控水。
一番剧烈的咳嗽后，乔兴怀醒了过来。
随后一扔，将乔兴怀扔在了地上，后者趴在地上疯狂地呕吐起来。
直到将胆汁都吐了出来，乔兴怀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没想到，我跳河自尽，你们警察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只可惜沐沐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没有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乔兴怀脸色惨然地笑了一下。
“乔兴怀，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或者我该叫你的外号，雨夜挖眼狂魔。”杜亿说。
乔兴怀的表情并未看到惊慌和意外，他说：“没想到我事情做得这么隐蔽，终究还是暴露了。”
如果他没有经历跳河一事，面对杜亿，他肯定要矢口否认。
但是经过鬼门关这一遭，他的心态已然发生了改变。
“没错，我就是雨夜挖眼狂魔。不过我是在替天行道，这些欺世盗名的家伙，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们统统该死！我本来想要杀了他们，但是杀了他们，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所以我挖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地活在世上！”乔兴怀咆哮着，他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狰狞。
“纪多月，蒋星宇，还有李老太他们在街坊邻居那里，都是有口皆碑的，你为何说他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难道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庄海问。
“他们害死了我女儿，你说他们该不该死！”乔兴怀嘶吼着。
随着乔兴怀的主动交代，庄海搞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乔兴怀因为家贫，年逾四旬才娶到了一房媳妇，好不容易老来得女，结果媳妇却因为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
他含辛茹苦地将乔沐沐抚养长大，乔沐沐也争气，成绩常年在学校里名列前茅。但是没想到升到初中后，从初一下学期开始，乔沐沐的成绩一落千丈。
望女成凤的乔兴怀，一番打骂后，总算问出了事情的缘由，原来乔沐沐早恋了，和隔壁班的一个男孩谈起了恋爱。
气不打一处来的乔兴怀，把乔沐沐锁在屋子里面，为作惩戒，乔兴怀将女儿锁在屋里整整两天，没给吃喝。
没想到乔沐沐竟然趁着他上夜班的时候，撬开了家里的门锁，她一时想不开，来到古河边跳河自杀了。
乔沐沐跳河自杀后，乔兴怀悲痛欲绝，没想到后来他在网上刷到了一条短视频，视频的拍摄着是李老太。
原来乔沐沐跳河的时候，李老太上街买菜正好经过，她拍下了乔沐沐跳河的过程，李老太喊人来帮忙，正好纪多月和蒋星宇经过现场，两人虽然停下来，但是到了古河边，看到湍急的水流，两个人没有胆量下河救人，片刻后乔沐沐就被无情的河水给吞没了，溺死在了古河中。
“我事后调查了一番，纪多月是她们学校的模范代表，蒋星宇是公司的优秀员工，而那个拍视频的李老太，还是居委会的优秀调解员。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沐沐淹死在河里，却不愿意下河营救，你说他们是不是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他们该不该死！”乔兴怀神色癫狂地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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