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扫视了一圈儿四周或讥讽,或同情,或冷漠的一张张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庞,癫狂的笑了两声之后,陈大娘子
嘴角掀起了一抹讽刺意味十足的微笑,血淋淋的撕下来了沈家最后的一层伪装。
“这……”
师爷和场上围观的众人当时就愣在了原地,除了少数还持怀疑态度的百姓,大部分人望向陈大娘子的眼神也渐渐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你难道就不怕沈家二十四口午夜梦回之时向你追魂索命吗?”
公孙伯符哪怕心中认为陈大娘子其情可悯,但依旧还是不能接受她亲手谋杀亲夫一家的事情,心中默念了一声无量佛之后,再次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地上那个状若疯魔的可怜人。
“呵呵呵,要来就尽管来啊!!!”
“我那个孩儿,明明都已经哭出了声音,他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人世间,就被他的生父活活摔死在我的面前。”
口中低低发出了神经质的笑声,眼泪就那么一双一对儿的从她眼中滑落到地面,明明是在哭,可是陈大娘子的眼中却是迸发出了无尽的杀意,那张早已被哭花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浓浓的讥讽之色。
“这,这,这个。”
看着眼前这个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陈大娘子,本就被沈家的无耻行径给震惊到了的公孙伯符更是被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哗~~~
“嘶~~~”
“没想到这沈庭业竟然是这种人。”
在门口围观的群众更在又一次爆出了一阵骚动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就纷纷开始指责起了人面兽心,黑心烂肺的人渣沈庭业。
“看着那个沈庭业长的像个老实憨厚之人啊?”
当然也不是没有觉得是陈大娘子在夸大其词,以博得他人同情而为自己灭人满门的罪行开脱的。
“老实憨厚之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啊,一个老实憨厚之人能干出妻妾同娶之事,更能做出贪墨我嫁妆,欲吃我家独户之事。”
本就处于暴怒边缘的陈大娘子在听到对自己质疑的责问之后,更是直接被点燃了怒火,蹭的一下就从地上蹿了起来,在挣脱了身旁两名孔武有力的衙役的桎梏之后,几步来到了那名依旧还在喋喋不休的家伙得面前,将手指直接戳到了那人的脸上。
“什么?大胆!!!宠妾灭妻!!”
怒发冲冠的张辎重的官帽已经掉了下去,先是一把将桌面之上的东西全部都扫了下去,然后狠狠的一拍手里惊堂木,两只眼睛红的像一头即将发怒的公牛。
“是啊,我亲耳听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谋算我的家产嫁妆。”
“此事当时就在泰西酒馆大厅之中,大人尽管传召掌柜的和当时食客众人。”
迎上张辎重的十分慑人的目光,陈大娘子丝毫不惧看了回去,不光将自己当年所听到的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还顺便把三名目击证人全部报了出来。
“来啊,立即去传召那三个泰西人上堂。”
“不用传召的大人,小人就在这里。”
眉头一挑,张辎重对下方装成木偶泥胎的张龙赵虎二人吩咐了一句。而还不等下方的两人回应,门外就响起了三道操着怪异腔调官话的声音。
“草民邓格拉斯(费尔南,维尔福)见过市长大人。”
再接着就看到三个体态各异的泰西人一前一后从门外走了进来,并似模似样的朝着上首的张辎重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咳,是县尊大人。”
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县丞蔡福干咳一声之后 轻轻提醒了一句跪在地上的三人。
“些许小事不必在意,邓格拉斯,费尔南,维尔福,本官问你们,刚刚陈大娘子所说的可确有其事?”
没有理会称呼上的细枝末节,张辎重直接就询问起了跪在地上的三人关于陈大娘子所说事情的真伪。
“确有这事。”
对大宋律法有深入了解的邓格拉斯在和身边的两个伙计兼同乡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打算据实回答了。
除了畏惧触犯大宋律法之外,其中也有对陈大娘子的几分同情在里面的,当初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是陈大娘子帮他们把酒馆开起来的呢。
三名泰西人的证词再次坐实了沈庭业宠妾灭妻,谋夺发妻嫁妆的事实,随着这一枚炸弹被抛出,四周围观的一众女子却又再一次乱了起来。
“可是,当今官家就是这么做的啊,那沈庭业也没有错啊?”
“就是,就是,那可是官家,天子,他都把圣人娘娘赶出宫了。”
“对啊,听闻甚是宠爱张美人。”
“那是,我可听说了因为那个张美人喜爱珍珠,官家可是下令了……”
从那一副副丑恶的嘴脸吐出的话语如利箭一般刺向陈大娘子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眼底的光亮也一点点暗淡了下去,与此同时,她心中也第一次对汴京城那个高高在上的官家生出了滔天的恨意。
“官家啊,官家啊,若不是你这个天子带头宠妾灭妻,我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我好恨啊,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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