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唐风拎着银子，犹如千金之重，拼命地摇晃着脑袋。
“少爷，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风尘女子向来薄情，怎可用情太深。”怀菊好意劝说，但唐风怎会听得进去。
“不行，我绝不会让你再入栖凤楼！”唐风紧握拳头，满脸不甘地说道，然后激动地冲出府邸。
“少爷，您去哪里？”怀菊急问。
“栖凤楼。”??唐风在疾步中回答，耳畔有风在呼啸。
“少爷，您别去！”
怀菊追出数步，不小心被园中石块草芥绊倒，重重摔倒了地上，磕得满嘴鲜血。怀菊直起身子，半跪在地上，双手满是污泥。
“少爷，少爷……”怀菊看着唐风远去的方向忍不住开始哭泣，并不是因为疼痛。
“少爷，您对语柔姑娘用情至此，为何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怀菊起身，两颊犹挂着珠泪，心情低沉。
她曾觉着此生就如浮萍一般，没有来处与归途。可自与少爷相识，她便有了答案。
做姬妾或是做丫头有什么不同？
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就是好的，只要他愿意在自己身边，心里就是欢欣的。
何处是归途？有他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归途。
只是她不知道，也不明白，他与那语柔姑娘相处时日这么短浅，为何用情会如此之深。她从没有在他眼中看过那样焦急的神情，也从没又像今天这样慌乱过。
满是污泥的手似乎被利石划破，那丝丝疼痛一点点地侵入了心肺。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得继续前去，怀菊站起来，踉跄着脚步，朝着那少年消失的方向奔去。
……
栖凤楼已经点燃了那绛色纱灯，整个楼宇在暗夜中似乎格外温暖明媚。语柔和张嬷嬷走进房门，鸨母看见语柔迎面走来，问候了一声，随即给递了张嬷嬷一个眼色。
张嬷嬷知趣地摇了摇头，示意此行并无其他事端发生。
“姑娘，此去为何这么长时间？”鸨母压低着声音询问。
“那唐风纠缠不休，语柔姑娘好言相求，才最终同意放人。”张嬷嬷小声解释着说，眼神瞥向正回房间的语柔。
“我早说让江滨跟着去了，你们办事就是婆婆妈妈。”
鸨母拂袖而去，倒也没有怀疑，转身笑意堆挤嘴角，扭动腰身出门迎客。
语柔又回到了熟悉的房中，没多久张嬷嬷给语柔姑娘送来了两身衣裳，一套是雪青色纱裙，配着一双雪青色的缎绣竹蝶纹鞋。一套是烟紫纱裙，上身白色纱衣。
语柔换上了那雪青色纱裙，对着青铜镜中看了看。心中暗想，如若他见着会不会欢喜？然后伸手触碰铜镜中的自己，芙蓉面寒。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姑娘当真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张嬷嬷夸赞说道。
语柔姑娘算是张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这层师徒关系算不得怎么光彩，但也是不同与寻常的情谊。
而且对于语柔性格，张嬷嬷太了解了，清楚她虽外表柔弱，但个性坚强，其志高洁。只是在这只需阿谀逢迎男人的青楼之地，实在是不堪受用，早晚会招来祸端。
“嬷嬷，帮我梳个随云髻可好？”
“随云髻太过散漫，嬷嬷姑娘不如梳一个飞天髻，这样才是对得起姑娘的花容。”
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香味，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铜镜映出她不见喜悲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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