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听完三喜所说,顿时怒发冲冠:“何允谦、赵嫣这对狗夫妻,竟然敢行此等妖邪之事!”
利哥儿听得也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清宁是鹤留湾第一个给他与雨儿温暖的人。
后来清宁又在他家养伤,还教雨儿识字,相处的就像一家人一般。
此时听得何允谦夫妻抓了清宁主仆,要与死鬼何书晏配阴婚,怎能不怒。
利哥儿咬牙道:“姐夫,还等什么!马上发兵过去,将他夫妻二人一刀斩死算球!”
姜远握了握拳头,随即又松了开去,沉吟道:“咱们刚来这水军大营,虽说有一千兵卒给我统领,但现在却连是哪个营号都不知。
咱们只有二十人,那大宅中有数十人,如果我没估算错的话,那些穿水卒号衣的人定然是何允谦从江陵带来的心腹水卒!
再者,绑架清宁的那些人,很明显是另一伙人。
这些人咱们只见到了六人,暗中还有多少也不清楚。”
利哥儿抱着横刀直跳脚:“那怎么办!咱们不能不救吧!”
姜远瞪了一眼利哥儿:“你慌什么!人肯定是要救的!敢动我鹤留湾的人,自是不会放过!你毛毛躁躁的叫嚷个什么,遇事自己先慌,怎能成事!”
利哥儿被姜远喝骂了一顿,顿时低下头来不敢言语。
姜远来回踱步,心中算计着对策,清宁自是要马上去救,迟一分便多一分危险。
“三喜!”姜远突然停下脚步:
“让兄弟们都皆换上夜行衣,带上军弩与震天雷,二十人就二十人,咱们还怕他不成!”
利哥儿闻言精神一振:“姐夫我也去!”
姜远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利哥儿:“你去做甚,这是去玩命!你小胳膊小腿的,若有个闪失,我如何与你姐姐交待!”
利哥儿慌忙求道:“姐夫,你别看我瘦,我师出名门,已有杜青师兄一小半的功夫了,绝不拖后腿!”
姜远将利哥儿扒拉开:“别胡闹!一边待着去!”
三喜却是站着没动:“东家,小的不该多嘴的,咱们为何不找樊将军要了兵卒杀过去?”
姜远冷笑道:“杀人放火能明目张胆么!速去换夜行衣,按令行事!”
三喜不再迟疑,转身就出了营帐,利哥儿也悄悄的往营帐外挪,姜远哪能看不见。
“你干什么去?”姜远斜了一眼利哥儿。
利哥儿见被识破伎俩,顿时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不言语。
姜远挥挥手:“去换衣服!但我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听将令,我将你赶回鹤留湾,让杜老爷子把你往死里练!”
利哥儿听得这话,高兴的跳了起来:“小的遵将军令!”
姜远看着欢快钻出营帐的利哥儿,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若是不让利哥儿去,以他那点小机灵,定然会悄悄跟着,到时候更麻烦,还不如让他一起去。
再者,利哥儿已十四,差不多与姜远一般高了,让他去见见血也不是什么坏事。
姜远带着利哥儿来济州,也是想把他往武将的路上引,毕竟他亲爹就是一个名将。
将门之家怎能出犬子。
二十人对五六十人,虽然人数相差了数倍,姜远倒也不怕,以有心算无心,再配以军弩与震天雷,优势在他,倒也不怕利哥儿出什么凶险之事。
前提是,利哥儿得听将令。
姜远一边换夜行衣一边自语:“何允谦,你夫妻二人可千万别走,要等着我啊!”
姜远之所以要让所有人换上夜行衣,也是有盘算的。
鸿帝让姜远来济州监察何允谦,若何允谦有不轨之举就立即拿下,然后接掌漕运司衙门。
这监察之事是暗中的,但若要捉拿何允谦却一定是要在明面上的。
暗中搜查何允谦与太子勾结的证据,然后再依大周律拿之,该杀该剐,那是大理寺的事。
姜远是没有擅杀之权的,即便何允谦真该死,也得明正典刑。
但现在时间紧迫,等查得何允谦的罪证再将其捉拿,只怕清宁都成白骨了。
再者,若是何允谦没有与太子勾结呢?
那岂不是眼睁睁的放过他。
既然为敌,何允谦又行如此妖邪之事,竟然拿活人配阴婚,姜远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蒙了面一把炸药将何允谦夫妻炸死。
谁知道是他干的?
就算有人知道是他干的,无凭无据的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谁也不会去为了个死人,来与姜远翻脸。
此时也不需防樊解元,姜远相信樊解元是个聪明人。
姜远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姜守业拿回来的那张名单上,没有樊家兄弟的名字。
姜远这一伙人就这么穿着夜行衣,大摇大摆的骑了战马出了大营。
樊解元的帅帐中,一个穿着皮甲,年约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来报:“姐夫,姜侯爷换了夜行衣带着随从出营了。”
樊解元抚了抚胡须,沉吟了片刻:“姜侯爷身上有密诏,绝不止一份,他此次来定然还有他事!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提起今夜侯爷出营之事!”
“诺!”那青年将军拱手应了,却是又问道:“姜侯爷这般打扮行事,万一惹出什么来…”
樊解元摆摆手:“无需担心!他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穿夜行衣出营,就说明他不怕我等看见。至于他去惹去什么来,与我等何干!
我等不看不听不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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