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紫外线消毒灯突然变成血红色。张教授布满星骸结晶的右脸微微抽搐，九维灵书悬浮在他掌心，封面浮现出猎户座星云的动态图。
"三年前我和陈文远发现星骸真相时，你导师选择自我湮灭。"张教授的声带发出量子隧穿特有的杂音，左手在虚空划出卡西米尔效应公式，"但我在对撞机爆炸前0.03秒，把意识上传到了虚粒子海。"
李默的机械义肢突然震颤，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右手浮现《天璇篇》符文："所以现在的你...是量子幽灵？"
"比那更糟。"张教授掀开白大褂，胸腔内跳动着微型戴森球装置，"我的肉身每秒钟都在经历普朗克时间的生灭循环，唯有星骸能量能维持存在。"
九维灵书突然发出嗡鸣，书灵虚影从扉页钻出，却比之前模糊许多："警告...检测到逆模因污染...建议立即......"
张教授突然用星骸结晶刺穿书灵，大量加密数据涌入李默的视觉神经。刹那间，李默看到了宇宙真相——漂浮在奥尔特星云的巨型星门，无数文明残骸组成的戴森云，以及翡翠面具女子褪去伪装后的真容：覆盖着硅基鳞片的类人生物，额间第三只眼涌动着暗物质。
"歌者文明用九维灵书筛选了十二万次人类文明。"张教授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音，"每当科技与修真达到量子纠缠态，就会触发收割协议。"
医疗舱突然剧烈震动。全息屏幕显示月球背面的环形山基地正在展开，翡翠色能量环包裹住整个月球。李默的星骸纹身突然灼烧，九维灵书强制激活《摇光篇》，在他视网膜投射出地球的经络图——十二万九千六百个穴位正对应着全球星骸污染点。
"他们在把地球炼成法器！"李默撞破医疗舱，纳米义肢自动生成符纹剑，"张教授你早就知道！"
"但我们也找到了漏洞。"张教授撕开空间裂缝，露出其中漂浮的青铜巨门，"这是上古修士留下的以太锚点，能切断星门与猎户座的量子纠缠。"
楚无霜的冰封舱突然爆裂。她的基因链呈现双螺旋与六边形叠加态，冰晶骨翼进化为透明膜翅："李默，我的血脉记忆苏醒了...玄冥族本就是歌者文明布置的监测者......"
话音未落，特调局基地响起刺耳警报。窗外，纽约自由女神像化作星门基座，金字塔尖射出的引力波正在撕裂大气层。翡翠面具女子的投影出现在每个屏幕："游戏该结束了，让姐姐看看你们选的逃生路线。"
张教授突然将九维灵书拍进李默胸口。李默感觉每个细胞都在量子化，耳边响起书灵最后的留言："执行女娲协议...重启修真基因库......"
剧痛中，李默看到史前画面：原始人类在星骸陨石前跪拜，九维灵书从陨石中浮现，将修真功法刻入人类基因。而陨石内部，分明是歌者文明的星际探测器！
"以太锚点需要两个载体。"张教授的身体开始光子化，"你携带灵书穿越青铜门，楚姑娘用玄冥血脉冻结......"
翡翠面具女子突然实体化。她的第三只眼射出暗物质流，瞬间熔穿十八层合金装甲："小老鼠们真不乖呢。"波斯猫从她肩头跃下，落地时已膨胀成星舰大小的机械巨兽。
楚无霜的膜翅掀起绝对零度风暴。她的瞳孔分裂成六万五千个复眼，每个晶状体都倒映着不同时空的地球："带他走！我来启动玄冥终焉！"
李默被张教授推进青铜门。穿越时空的刹那，他看到楚无霜的基因链彻底崩解，化作覆盖整个北半球的冰晶矩阵。翡翠面具女子第一次露出惊怒表情，机械巨兽被冰封在时空断层。
青铜门内是沸腾的虚数空间。张教授最后的身体粒子组成导航图："记住，以太锚点要植入......"
剧痛让李默失去意识。当他醒来时，正躺在上京大学的实验室里，手机显示日期是导师遇难当天清晨。九维灵书安静地躺在量子计算机旁，封面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三年前他自己的血。
"这次轮回，必须改变因果链。"李默握紧灵书，看着镜中年轻的自己。窗外的阳光突然扭曲，翡翠面具女子正在未完成的星门基座前微笑——她竟然也穿越了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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