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素雅的房间,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可在十秒后,池清野猝然爆发出粗犷的长啸。
不针对任何人,仅单纯有一股躁意需宣泄。
她旋即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带着丝丝怨念去刷牙洁面。
因为之前有跟池柚桔和池砚书商量过,昨天的生日就当作一场非常规的商业活动,不必特意赶回来,可以之后再重新过一次。
仪式感这种东西,早在那六年里逐渐看淡。
没有家人陪着过也没关系。
刚好池砚书回国落地也是后半夜,稍微倒个时差休息会儿,早上九点大家直接把生日蛋糕当早餐吃,十点一起拆昨天收到的所有礼物。
完美!
怎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池清野此时此刻真是困炸了。
她几乎是闭着眼刷的牙洗的脸。
又如行尸走肉般进到更衣室,随手取下一件香槟色的荡领玫瑰印花丝绒连衣裙,囫囵套在身上。
抓过梳子,粗鲁地薅了几下凌乱的发丝,才踩着她的兔毛拖鞋悠悠下楼。
在餐厅里等候多时的两人,精神面貌都很不错,甚至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反观寿星,精神萎靡的样子像极了被吸干了阳气的将死之人,凭靠仅有的一丝意志力,踱步至餐桌前坐下。
池砚书一脸好笑的与池柚桔对视一霎,继而打趣道:“什么情况?昨晚的生日宴不是两点左右就彻底结束了?按理说从三四点开始就寝,睡到现在也有六七个小时了,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是之后趁人不注意,偷溜出去做贼了?”
“……”
池清野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往嘴里送了口鱼翅羹,没说话。
“哦豁,寿星不高兴了呢。”池砚书继续逗她。
池清野面无表情地抬眸盯他,思忖近六秒后问:“我的礼物呢?”
“给你买了辆贝壳粉和乌龙奶茶粉双拼色的布加迪。”池砚书说。
池清野听言淡淡“哦”了声,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鱼翅羹。
池砚书见她反应平平,“你看起来似乎兴趣不大。”
“给富豪送钱固然是锦上添花的好事,但比起唾手可得的物质,我更想得到那种花钱都买不着的东西。”她漫不经心的口吻,仿佛是在对一个无聊的话题,做出随意回应般平淡。
池砚书放下勺子,单手托腮,目光探究地注视着她,“比如?”
“池慎的‘挚爱’是谁?”她蓦然问起。
池砚书略显迟疑地僵了下,不自然地扯出抹笑,“就是一个同龄的糟老头罢了。”
模棱两可的答复不禁让她眉头微蹙,“我想知道的,是对方确切的姓名和身份。”
尽管早已从兰镜珩口中得知,但还是试探眼前人是否真有异心。
池砚书抿了抿唇,眼神里掠过一丝凝重,“兰诏。”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她问。
他回:“因为我觉得不重要。”
“可我不需要你觉得。”她说。
气氛突变。
预感两人可能会吵起来的池柚桔,主动放下餐具捂住耳朵,睁大眼睛一脸担忧地望着他们。
池砚书摸摸鼻子,语重心长道:“小野,有些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得那么清楚的好,会降低自身的幸福指数。”
“我宁愿在真相的沼泽里苦苦挣扎,也不想在自欺欺人的幸福里麻木苟活。”池清野眼底的执拗一闪而过。
池砚书叹气,“看来你对我善意的隐瞒,颇有成见呐。”
池清野皱眉,“我不喜欢你擅自做主的为我着想。”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池砚书无可奈何地妥协道:“今天给你补过生日,还有什么想知道,我就当是生日礼物,成全你的所有好奇。”
“大伯的死……”池清野张嘴说到一半,忽地意识到,不能直接当着池柚桔的面去讨论她父母,遂换了一种问法:“有没有可能,跟傅问行有关?”
池砚书秒意会,“我爸从来都是理智派,甚至是理智到冷血。他之所以会有如此之冲动鲁莽的行径,自然是在知道一些难以接受的真相的同时,又受到了某些人言语上的刺激。只不过……这已是既定事实,除了悲伤愤怒,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当你知道我要对付傅家时,也只是象征性的劝了几句,并不是真的担心我,对吗?”池清野又问。
池砚书不假思索,“不,我是真心希望你别趟浑水,因为代价可能不是你我能够承担得了的。”
“最后一个问题。”池清野蜷了蜷手指,故作泰然自若,“你有没有想过通过某些特殊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成为潭渊的绝对控股股东?”
池砚书明显愣了下,旋即哑然失笑,“那么直接的问法,你确定能问到最真实的想法吗?”
“无论是心怀叵测,还是浑金白玉,在正常情况下,都不会承认自己干了可能会陷自己于不义的事。所以不管能否得到与客观事实相符的回答,我都已将写满警告的暗示发出,是否决定弃暗投明,就不再是我该跟进的事了。我要做的,就只有在受到伤害前,果断送对方去见阎王。”她义正辞严,仿佛要凿破浑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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