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很疼。
郭阿婆回过神来,愣愣地张开手,戒指还在。
瞬间。
两行浊泪从老人看不清人的眼睛流出。
她蓦地一震,跌坐在地上,压抑的哭声从喉间溢出。
“你怎么才出来?怎么才出来!晚了!晚了呀!”
“我的儿——!”
“翠翠啊——!!”
“娘找到戒指了,娘有钱换粮食了,你们回来啊——!!”
郭阿婆右手握成拳,狠狠捶自己的心口,她疼啊。
“娘没用,娘把戒指弄丢了,没换来粮食,娘没用啊,儿啊,翠翠啊,娘没用!”
“老天爷怎么不收走我这老不死的命……”
就在这时,一个两岁多的小男孩光脚跑出屋。
看见奶奶在哭,跑过去,小手笨拙地擦拭老人沟壑纵横的脸。
“奶奶不哭,孙孙保护奶奶。”
听到孙子的话,郭阿婆心更疼,抱住孙子泪流的更凶。
脑中想起两年前的事。
寒冬腊月天,雪下的很大,那会全县粮食供应困难,儿媳妇翠翠又刚生完孩子。
才出生的大孙子啼哭声比猫崽还微弱,她揣着仅剩的金戒指出门换粮食,还没走到黑市,戒指找不见了,只能空手回家。
她儿子心疼孩子,出去借米,走的太急,路上摔倒,直接晕了过去,等被人找到,身体已经冻硬了。
儿媳妇听说了噩耗,受到刺激,大出血,血水染红大半张褥子。
等她找来人,翠翠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这两年,郭阿婆无时不刻不受折磨。
她觉得都是自己不小心,才害得儿子儿媳相继惨死,要不是还有孙子,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现在这金戒指平白冒出来,有什么用啊,她的家散了啊!
家散了!
小男孩学着奶奶哄自己,轻轻拍她的肩膀,小小的孩子懵懂但乖巧。
郭阿婆双眼通红,“奶没事,奶还要把你养大呢,养得壮壮的,以后下去好有脸见你爹娘。”
金戒指能换不少钱,起码供孙子上到高中的钱是有了!
这天,类似这样的怪事,县里出现不少。
有大人找到丢失已久的东西,有小孩子莫名其妙多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还有个小姑娘找回了自己最喜欢的头绳……
丰收大队。
陆宝珍想吃大白兔奶糖,举起手喊黑锦鲤。
“鲤鲤。”
无人应答。
“鲤鲤?”
仍是无人应答。
陆宝珍被陆家人宠的没什么耐心,用参差不齐的指甲抠黑锦鲤寄身的地方。
挠的手一道一道红痕。
她像是察觉不到疼,还在抓着,一下比一下重,边抓边喊:“鲤鲤,你出来!”
黑锦鲤早消失在这方天地,自然没办法再回应她。
“我要你出来!给我大白兔奶糖!我还要喝奶粉,吃肉包子!!”陆宝珍用命令的语气说。
她晚上只吃了半碗玉米面糊糊,她想吃好的。
苏玉贤来给陆宝珍送鸡蛋,走到门口听见屋里传出声音,驻足,竖起耳朵听。
“鲤鲤,你再不出来,我不会去找大崽哥哥和二崽哥哥了。”陆宝珍像和什么人对话,看着非常不高兴。
透过门缝,苏玉贤瞥见屋里的情况。
小拖油瓶坐在床边,双腿晃悠,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看,另一只手狠狠抓挠,嘴里嘟嘟囔囔。
冷不丁的,苏玉贤骤然想起之前见过的……陆宝珍的变脸,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脸上表情诡异,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的小孩。
她心骤然沉下,凉气迅速从脚底板蹿遍全身。
不行,必须压压惊!
苏玉贤剥开鸡蛋壳,把那枚鸡蛋连蛋白带蛋黄,一整个塞进嘴里。
嚼吧几下吞进肚子。
怕被小鬼缠上,没敢进去,悄声离开。
现在可没太阳啊!
至此,原书中母慈女孝的两个人,连感情都没来得及培养,开始就相互仇视。
陆母见孙女房间的灯没灭,趿着草鞋出来看。
进屋一看,宝珍的手满是挠痕,有些地方还在冒血。
“哎呦!宝珍你这是干啥?”陆母抓住孙女的手,赶紧给她处理伤口,满脸心疼,“手咋成这了,你后娘呢?”
“不知道。”陆宝珍回答。
她抬起头,失魂落魄地看着陆母,“奶,鲤鲤不理我了。”
陆母不知想到什么,松开抓着陆宝珍的手,后退两步,眼神闪躲,甚至不敢看孙女。
她牵强地笑笑,“……是吗,可能它睡了。”
对这妖怪,陆母连提都不想提。她怕被那什么鲤鲤盯上,她还想多活几年,要是妖怪想抽她寿命咋整?
陆母这人有意思,舍不得黑锦鲤带来的好处,却也打心底不想跟它打交道。
她怕啊,怕到连提也不想提。
“鲤鲤从来不睡觉的。”陆宝珍说。
陆母脸色微白。
看看,都不用睡觉,不是妖怪是什么!
“是,是吗。”
不想大晚上的提晦气的玩意儿,她岔开话题,“鸡蛋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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