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站在父亲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才抬手敲门。自从父亲出院后，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回家谈话。
过去三周，她一直住在欢乐颂，只偶尔回来看望父亲，每次都是匆匆来去。
"进来。"父亲的声音比以往柔和了些。
程澄推门而入。书房里，父亲坐在惯常的位置上，面前摊开着公司报表，气色比住院时好了不少。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给这个一向冷峻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暖意。
"坐。"父亲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程澄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等待父亲开口。
自从那场病后，父女俩的关系微妙地缓和了，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依然存在。
"公司这个季度的报表我看了。"父亲推过来一份文件，"南汇项目进展不错。"
程澄接过文件，有些意外父亲会以工作开场："团队很努力。"
"尤其是商业改造部分，"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听说姚滨参与了？"
程澄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没想到父亲会主动提起姚滨："是的，他提供了专业建议。"
父亲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你真的很喜欢他？"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程澄措手不及。她抬头直视父亲的眼睛："是的，很喜欢。"
"即使我反对？"
"爸，"程澄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知道您为我好，但我的人生需要自己做主。姚滨或许不是您心目中的理想女婿，但他真诚、聪明，而且..."
她顿了顿，"他让我快乐。"
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这是我让人调查的姚家背景资料。"
程澄的心沉了下去。又是调查？她正要反驳，父亲却抬手制止了她。
"看完再说。"他将文件夹推到她面前。
程澄翻开文件，里面是姚氏企业的详细资料，包括近几年的项目记录和财务简报。
令她惊讶的是，最后几页竟是姚滨的个人工作评估，他最近参与的几个项目都获得了高度评价，甚至有客户专门写信表扬他的专业态度。
"这..."
"我承认，"父亲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之前的判断有偏见。姚滨这孩子...确实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堪。"
程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父亲第一次对姚滨表示认可，尽管语气依然别扭。
"您是说...您不反对我们了？"
父亲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我反对有用吗？"没等程澄回答，他又说，"下周六是你生日，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程澄的眼眶瞬间湿润。这不仅仅是邀请，更是和解的信号。她快步走到父亲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抱住了他："谢谢爸。"
父亲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拍了拍她的手："去吧，我还有工作。"
走出书房，程澄立刻掏出手机给姚滨发消息：【我爸邀请你下周来家里吃饭！】
姚滨秒回：【？？？真的假的？】
【真的！我刚刚和他谈过了，他态度软化了很多。】
【我该穿什么？带什么礼物？说什么话题？】姚滨连珠炮似的问题让程澄笑出声。
【冷静，做你自己就行。】她回复道，随后又补充，【对了，下周六是我生日。】
姚滨发来一个眨眼的表情：【早就记在日历上了，生日惊喜已就绪。】
程澄笑着收起手机，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过去几个月的波折仿佛一场梦，而现在，梦终于要迎来圆满的结局。
生日当天早晨，程澄被一阵门铃声吵醒。开门一看，是姚滨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这么早？"程澄揉着眼睛问道。她昨晚加班到凌晨，此刻还穿着睡衣。
"生日快乐。"姚滨将花束递给她，趁她接花的空档溜进公寓，"我爸说第一次正式见家长不能迟到，所以我提前来接你。"
程澄把花放进花瓶，忍不住笑了："现在才早上八点，午饭是十二点。"
"提前准备总没错。"姚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先给你这个。"
程澄接过盒子，打开后是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吊坠是她的生日石，珍珠。
"帮我戴上？"她转身背对着姚滨。
姚滨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后颈，温热的触感让程澄微微颤抖。项链扣好后，他在她颈后落下一个轻吻："真美。"
程澄转向镜子，珍珠坠子正好落在锁骨之间，优雅而含蓄。她转身抱住姚滨："谢谢，我很喜欢。"
"这只是开胃菜。"姚滨神秘地眨眨眼，"晚上还有惊喜。"
程澄好奇地追问，但姚滨守口如瓶，只是催促她赶快梳妆打扮。
去程家老宅的路上，姚滨一反常态地安静。
程澄发现他的手心微微出汗，不禁觉得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姚滨，居然会紧张见家长？
"放松，"她捏了捏他的手，"我爸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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