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地龙烧得暖融融的,谢禛只觉得心口仿佛都烫了。
“过去太忙了,我就没太在意。”他低着嗓子解释了一句。
在他看来,这点小伤痛不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叫太医来说不定又是要针灸、又是要推拿泡药浴,太麻烦了。
刚刚的话,许昭宁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过脑子,说出来才意识到有些僭越了,好像自己在怨怪他似的。
好在王爷并没有生气。
这么几个月相处下来,许昭宁发现肃王其实挺随和的,从不乱发脾气,和传闻中简直判若两人。
她眼里不知不觉就带了笑,“我这里刚好有个方子,拿去让郭良医制了药膏,对这样的旧患很是有效,抹一抹就不疼了。”
其实最好还要配合施针才能根治,只是那伤在后背,她够不着。
谢禛垂着眼睛,“我帮你、我是说帮我自己上药吧。”
不管怎么说好像都怪怪的。
许昭宁顿了一下,觉得他们两人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就点头同意了,“那好。”
她拿出一个白瓷罐,告诉他如何做后,就坐到榻上,解开衣带,把上衣退到腰腹处,露出整个肩背。
伤疤从左边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右腰的位置,长长的一条,很有些狰狞。
谢禛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看到这个伤口,他拧了下眉,突然就有点庆幸许姑娘看不到。
这是自己的身体,他也没什么顾虑,把药膏在手中搓热后就开始抹药。
许昭宁感觉到一双软软的手在背后滑来滑去,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有人拿着羽毛在那儿挠啊挠,痒痒的,她没忍住,躲了一下。
“可是弄疼你了?”谢禛有些不解。
他也没有使劲儿啊!而且,他不觉得许姑娘这点儿力气能把自己弄疼。
许昭宁尴尬地笑了笑,老实道:“我怕痒。”
谢禛更不解了。他并不怕痒,难道换了个人,身体的感觉也会跟着不一样?
“那个……听成喜说,这是刀伤?”许昭宁转移了话题。
谢禛手上动作没停,随口嗯了一声,“是被兀纳的弯刀所伤。”
许昭宁别着手摸过,感觉得出这伤应该有些年头了,“王爷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谢禛想了想,有些记不清了,“可能七八年前吧。”
许昭宁听得直皱眉。
王爷今年二十四,七八年前也不过才十六七岁,这个年纪就上战场会不会太小了?
其实她以前也听说过肃王骁勇善战、屡建奇功的威名,但那时也只是听听就过了,并没有什么想法。
可她变成肃王后,切身感受到了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才清楚的知道那有多危险,他那些威风凛凛的名声都是拿命搏回来的。
“王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披心沥血,实乃百姓之福。”许昭宁由衷地赞道。
谢禛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其实没那么高尚,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有用罢了。
皇伯父和懿怀太子对他都很疼爱,但他知道这种疼爱太虚无缥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收回。所以他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他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
这样,他才能撑起王府的门楣,才能更好的保护母妃和妹妹。
谢禛不想她误会什么,简单解释了一下。
许昭宁呼吸一窒,心里突然有点闷闷的,沉默了片刻,她蓦地转过头,直直看向他,“王爷还是很厉害啊!”
谢禛微怔,细细密密的欢喜霎时从心底蔓延,让他的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
一连过了三日,许家大房这边都没有动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太太孟氏有些沉不住气了,愤愤道:“那孙氏把砚秋母子关在一个小院子里,不准他们随意走动,就连我让人去叫,她都找借口推了。大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把这事赖过去?”
许效沉着脸,“可赖不掉!他们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明儿就让人放些风声出去!”
就这时,一个婢女快步走了进来,禀道:“老太太,大房那边派人来传话,说他们要商议如何处置庶子的事,请您这个长辈也过去旁听。”
孟氏得意地哼了哼,“算他们识相,知道这事得来请我,不然我定要去族里闹上一闹,告他们不孝、怠慢我这个祖母!”
许效神色一松,满脸嘲讽,“许昱那小子如今做着陛下的伴读,大房只会更加看重名声,定不愿沾染上任何流言蜚语,”
再说,许致一个死了多年的人,若是现在还传出什么养外室有庶子的丑闻,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孟氏兴冲冲的就去了大房那边,许效也不管那么多,厚脸皮地跟了过去。
商议的地方定在东院前院的大花厅,孟氏虽有点奇怪,却也没想太多,一进门就直接大摇大摆地往上首的椅子一坐,颐指气使道:“开始吧。”
谢禛瞥了一眼她身旁的许效,明知故问,“你过来做什么?这个时间不用去衙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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