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府。
司徒顷看了一眼对面灌酒的人,失笑道:“怎么,听闻你房里新添了美人,怎的还不高兴了?”
叶见浔仿若未闻,手中握着酒壶,仰头便灌,因为喝得急溢出不少,顺着他线条硬朗的喉结蜿蜒而下,洇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那平日里清冷出尘的气质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加掩饰的不羁与野性。
司徒顷笑了笑,心道,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灌酒的姿势甚是好看,只是可惜了,这般景致,眼下却唯有他这个不男不女的阉人欣赏。
他端起酒杯,悠悠道:“莫非是世子妃不高兴了?这也实属平常,但凡真心倾慕于你的女子,又怎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夫君与旁的女子同榻而眠?”
此言一出,面前人灌酒的动作明显一滞,他提起酒坛“嘭”地一声重重落在桌面上,随后竟然不管不顾地在亭子中耍起了剑。
司徒顷见状再度失笑了,摇了摇头,半倚在椅子上,欣赏他醉酒舞剑。过了半个时辰,他困乏了,劝道:“得了,你也闹够了,赶紧回去歇息吧,家中两个美娇娘在等着你呢。”
叶见浔放下长剑,修长的手指轻抚了一下青色剑穗,缓了缓,方才大步离开督公府。
虽然之前他察觉到了司徒顷暗中的妒意,毕竟他也想得到宁王更多的信任。但他明白,如今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彼此相熟,他又着实无处可去,故而心情郁闷来此处发泄了一通。
踏着月色,他回到了落雨苑。抬眼看去,此时正屋灯盏已灭,漆黑一片,和前几日并无二样。
他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心道,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如此,不正合你意?
*
梅儿被送到落雨苑的当天,宁王便带着叶见浔去参加了肃王的生辰宴。本次肃王宴会办得分外隆重,邀请了朝中不少重臣。
肃王乍见宁王亲临,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短暂的停顿后,嘴角上扬,拱手道:“表哥大驾光临,令我这肃王府熠熠生辉,表弟喜不自禁。”
宁王狭长的狐狸眼中笑意盈盈,眼角微微上挑,轻声说道:“表弟生辰,我岂有不来之理?”
宁王的出现犹如一道无形的威慑力,让那些原本意欲在今日攀附肃王的朝中大臣,皆收起了蠢蠢欲动的心思,不敢轻举妄动。
沈景轩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与肃王寒暄之际,目光交汇的瞬间,二人眼中皆闪过一抹心领神会:稍安勿躁。
蛰伏数载,韬光养晦,只为积蓄力量,一触即发。
宴会上推杯换盏,叶见浔坐在沈景轩身侧,两人寒暄了几句。这时叶见浔抬眼看见定北侯梅元毅来了,起身走到他面前,和岳丈打了招呼。
叶见浔回到原座,沈景轩压低声音问道:“听闻宁王府有一侧妃和外男私通?”
叶见浔微微点头,不欲多说。沈景轩却是笑了笑,语气似有嘲讽,“我那继母别说私通了,一年到头基本上都不出府的。”
叶见浔有些不解,问道:“你这继母在京中名声不错,她所作所为有何不妥?”
“我的意思是,我这位继母,十六岁嫁过来,甘愿对着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费力讨好,虚耗时间,不可谓不怪。”
沈景轩目光落在肃王身侧的苏氏身上,难得她今日打扮华贵,一身雾蓝织金翟衣,举手投足自带柔婉气质,坐在他父亲身侧,永远是笑眼盈盈的样子。
回想她嫁入王府时,她十六岁,他八岁。小小年纪的他,就对这个继母不喜。因为他深知父亲和母亲感情甚笃,五年后续弦一来是为了门面好看,二来是为了多个人照看他和弟弟。
但这个少女却浑然不觉,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整日里变着法子讨父亲欢心。知道他母亲在世时,最喜给父亲做糕点,便模仿着她的样子,整日里做各种糕点。
知道他母亲最爱蓝色,便所有衣物服饰都用蓝色。她的费力讨好没有得到父亲的一丝好感,反而得到的是嫌隙和厌恶。
她却像是浑然不觉般,十年如一日的重复着,竭尽所能地去爱着他父亲。沈景轩实在不解,这疯狂的女人不知何时能够清醒过来。
叶见浔看了一眼苏氏,又回过头来,见他目光不移,神色探究,便打断道:“景轩,你失礼了。她是你继母。”
沈景轩终于回神,心中一滞,挑眉笑道:“我知道。”
宴会中途,叶见浔去了一趟净房,出来时绕过一条回廊,他耳尖,听见回廊尽头的假山处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人应该就是定北侯。
他悄悄走近了几步,试图将对话听得清晰一些。
“多年未见,你可还好?”梅元毅看着面前的女子,眉目如画,风采不减当年,不禁恍惚起来。
女子别开脸,声音冷淡,“我好与不好,与你没有关系。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定北侯拽住女子的衣袖,声音如晃动的酒瓶,“你还要怨我到何时?我今日难得有机会来见你,我不祈求你能够原谅我当年的过错,但只希望你放下过往,从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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