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江知年。
目光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柔情,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这是重生后,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打量江知年。
江知年的模样,同重生前没有什么变化。
他的五官立体,下颌线清晰,剑眉星目,只是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长了一双四白眼。
单就这样闭上眸子,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的,若是睁开眸子,便满是攻击性。
这样的人,若非正统,必然也要做乱臣贼子,最重终登上万人之上的巅峰。
应不染虽然最后垂帘听政,但却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若不是碍于她这层身份,任谁也不敢把她同匡复庆国的***联系在一起。
她手掌托腮,静静地看着江知年。
心中不觉萌生出一丝疑问。
庆国沦陷,四番大乱,江知年暗地屯兵,明明可以趁机重整南疆,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君王,为什么偏偏召集所有兵力,助自己匡复庆国?
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做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摄政王?
难道真是道德束缚他的枷锁,还是,他另有图谋?
那年父皇重病,母后血溅城墙,太子皇兄带军出征,生死不明,消息传来时,番邦的大军已经攻开盛京城门。
母后临终将她托付给江知年,只希望她能苟延残喘活下去。
皇宫大乱,她拼了命翻遍东宫,除了遍地的尸体和碎裂一地的瓷器,她连小外甥的影子都没看到。
同年,庆国国破八个月,江知年深夜才归,一身泥泞,带回一个黑斗篷裹挟的小小孩童。
那便是她心心念念要找回的小外甥。
庆国国破次年,春末夏初。
她带着江知年培养的四个暗卫放火烧了蕲州粮草,江知年带三千精兵,两千庆国流兵攻打蕲州城,里应外合。
仅仅一夜,收复蕲州。
庆国国破第二年,四番内乱,庆朝复国。
回到皇宫的第一夜,她从身后抱住江知年,轻声道:“你若心有不甘,我......”
她话未说完,江知年立刻开口:“觅儿年龄尚小,***理应垂帘听政。”
应不染一听,连连摇头。
她那里懂什么治国之策。
君王年少,朝中若是没有肱骨,便是将王朝拱手交于佞臣。
她好不容易复国,又怎么甘心又将王朝拱手让予他人。
应不染本想在觅儿及冠前,让江知年代理朝政。
话一出口,却见江知年冷了脸。
“断然不行,王朝政权岂可儿戏?”
应不染央求他许久,就差跪下求人,可江知年仍旧不为所动。
庆国复国第二日,应祁锗登基,***应不染垂帘听政。
江知年任摄政王,掌管兵符。
她也曾怀疑过江知年别有用心,或许是怕被人唾骂,所以要让觅儿做傀儡皇帝。
但复国两年。
江知年选贤任能,手中兵符分到各将军手中,达到极度平衡。
唯一一枚号令城中禁卫军和御林军的兵符,也在那年母后忌日那日,交到了她手中还。
那日,他们站在盛京最高的城楼上,看烟花绽放,看街巷繁华,江知年站在墙头,遥望远处,淡淡道:“我终未负皇后所托。”
他说皇后,未唤母后。
应不染神色黯然。
江知年这人,真的是言而有信。
想起两人上一世的事情,应不染眉宇间就多了几分柔情。
像是感受到应不染炽热的视线,江知年缓缓掀开眼皮,扫向应不染。
应不染眸光一顿,红了耳根。
江知年垂下睫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椅子上,再也没有合上眼。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就在应不染搅破脑汁也没想到用什么理由赶走江知年时,一个小宫女忽然步履急促的从外跌进来。
看小宫女急色匆匆的模样,应不染的心蓦地像被揪了一下。
小宫女红着双眼,跪在应不染面前:“殿......殿下,冷凝阁出事了。”
那颗悬起的心,一瞬间,砸向地狱。
她再也顾不得和江知年周旋,唤了棉儿,直奔殿外。
许是看出应不染面色不好,小宫女跟在应不染身后宽慰:“殿下莫要着急,我家娘娘无事,只是和静贵人起了冲突,奴婢们不敢劝解,又怕此事惊动了太后和皇后娘娘。”
应不染很轻的点点头。
暗自出了口气。
幸而大错还未酿成。
应不染前脚刚出殿门,后脚就被江知年拽住。
“干什么?”应不染蹙起眉头,不悦道。
江知年张张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两片薄唇嚅嗫两下。
只道一句:“明日记得礼学。”
应不染挣开江知年的手,既没答应,也未拒绝。
应不染的韶华殿离御书房较近,冷凝阁却在整个皇宫的东南角。
从韶华殿坐轿辇不停不歇到达冷凝阁,也要近一个时辰。
因着脚程快,轿辇颠簸。
应不染却无暇顾及。
她一定要想办法,解开两人之间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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