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后悔,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听进去楼京赫的话。
他每次看见云逸臣,都得阴阳怪气地骂几句,现在想来,楼京赫已经提醒得那么直白了,可我当时不识好歹,每次都要维护云逸臣,跟母鸡护崽一样。
我记得有一回加班到凌晨,看见云逸臣发的朋友圈,说他有点想念吃景云轩的素包子。
景云轩的素包子很有名,每天只做一百个,卖完就没了。不少人早起排队去买。
我连夜开车,穿越了大半座城市去排队给他买。
景云轩六点开始营业,我赶到的时候凌晨四点半,我怕自己在车里睡着,错过了闹铃,也怕被前面来排队的人买光,硬是逼自己站在寒风中等了一个半小时,包子买到手的时候,我手脚都冻僵了,最倒霉的是,车在这个节骨眼上坏了。
楼京赫的车正巧路过,我难得一次拉下脸,求他帮忙,送我去云逸臣住的地方。
他让我上了车,看着我被动得通红的双手,又看了眼我当宝贝一样揣在怀里的包子。
‘云繁星,你是拿了什么苦情戏女主的剧本吗?’他吐槽,‘云逸臣是没手没脚还是没脑子?他真要那么想吃,多花几百钱就能找人替他来排队买。你倒是有出息,熬个大夜在这自我感动?’
楼京赫一向嘴巴毒,我也懒得跟他多计较,给了他一个白眼。
‘只要逸臣他吃到包子的时候,觉得开心,那我付出什么都值得。真心无价,楼先生这样的人,肯定不懂。’
楼京赫当时脸黑得极难看。
‘云繁星,你真是无药可救。’
他让司机停车,我以为他要把我丢下车,当时都做好下车准备了,结果他自己坐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去了。
‘跟你坐一排都拉低我智商。’
我记得楼京赫当时连后脑勺都透着无语。
那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我回忆着,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过之后,却只剩下满心惆怅。
我回头看向楼京赫还坐在我身边,他眉目清晰如初,就像那天一样……可我却很清楚,我们之间横隔着生死,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没来由地一阵难受。
“楼京赫…”
我轻声念着这个我活着时候喊过无数次的名字。
可生前几乎每一次叫他的名字,都是带着负面情绪。
但这回,我很真心地感谢他,在我生前死后为我做的一切。
无论他把我当猎物也好,敌人也罢,这些年,他却是我身边唯一一个没有对不起的人,他也实打实地救过我两回。
“楼京赫,谢谢你。”
原本闭目休憩的楼京赫仿佛感应到什么,他猛然睁开眼睛,毫无征兆地侧过头。
我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跟他四目相对,几乎鼻尖都挨着。
好近……
我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沉稳而强劲有力。
他那双灰蓝色的瞳孔在我眼前轻轻颤抖着。
明知道楼京赫看不见我,可这一瞬间,我还是莫名紧张起来,我吞了下口水,有些尴尬地往后退。
真是见了鬼了。
我是鬼,居然在这一刻觉得有点热。
谦人从后视镜里注意到楼京赫的异样。
“三爷,您没事吧?”
楼京赫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嗓音低沉发哑:“我刚才好像听见……”
他话只说到了一半,便没了后续。
“您听见什么?”谦人不由得好奇。
楼京赫却没打算解释:“…没事。”
他降下半边车窗,任由冷风刮进来清醒清醒。
可我却在风里凌乱了。
楼京赫他刚才该不会是,听见我的声音了吧?
不可能。
我用力甩了甩头,把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窗外天幕逐渐暗淡下来,很快霓虹初上。
路边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已经是入冬的季节了,天色暗得愈发早了。
楼京赫的车从高架上下来,一路开到了江边。
他来这里干什么?
我有些困惑。
楼京赫已经推门下车,打开了后备箱。
我跟过去,被后备箱里装着的东西惊住了。
价值千万的豪车后备箱里,被装满了一箱箱烟花!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不是军火,是烟火!
楼京赫挽起袖口把烟花搬到江边,谦人想上前帮忙,被他一个眼神阻止了。
我看着楼京赫忙碌的身影,愈发困惑。
这大冷天的,这位爷还真是好兴致,跑到江边放烟花。
他就这样好耐心地把烟火一箱一箱地搬到岸边,一字排开。
而后,他亲自弯腰半跪,点燃引线。
绚烂烟火霎时冲向无边夜空,一朵接着一朵,轰鸣过后在夜幕里绽放开来…
是玫瑰!
我怔住,突然意识到什么,浑身如过电般战栗起来。
漫天的玫瑰盛放,而江面的倒影,成了第二场。
天上人间,两场烟火,两片眩惑惊艳的玫瑰林。
而楼京赫的身影就站在烟火鼎盛处,好看得像是一片幻影,比烟火更惊艳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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