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的血浸透了肖浩的衬衫,他颤抖着撕开她的衣襟,看到子弹从右腹穿过,万幸没有伤及要害。苏真踢开杨立勇的手枪,用匕首割下裙角做止血带,动作行云流水却带着颤抖——这是她第一次在任务中失
“送她去码头!”肖浩吼道,抱起苏薇冲向祠堂后门。杨立勇跪在地上,双手沾满妹妹的血,眼神空洞如死水。苏真经过他身边时,枪口狠狠砸在他头上:“再敢靠近一步,我打爆你的头。”
货轮的快艇已经备好,老鬼站在船头抽烟。肖浩小心翼翼地把苏薇放进船舱,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紧攥着贝壳风铃。苏真检查着医药箱,突然骂道:“妈的,没有抗生素!”
“去磨山镇的诊所。”肖浩握住苏薇的手,“老鬼,绕开主干道,走水路。”
快艇在湄公河上飞驰,晨雾中传来零星枪声。苏薇忽然睁开眼,拽住肖浩的手腕:“别管我……去缅北找康婉瑜……”
“先管好你自己。”肖浩的声音发颤,却用指尖轻轻梳理她汗湿的头发,“你敢死,我就把杨立勇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苏真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们一眼,喉咙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摸出手机,给线人发了条消息:缅北果敢,找康婉瑜的下落,重金悬赏。
杨文志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边水市的晨光。指尖的雪茄明明灭灭,烟灰落在波斯地毯上,像极了昨晚杨立勇肩膀上的血花。桌上的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免提。
“老爷,七少爷在磨山村被苏真打伤,现在下落不明。”管家的声音带着忐忑,“苏小姐中枪,肖浩带她逃了。”
杨文志沉默片刻,用银质烟灰缸碾灭雪茄:“通知金三角的线人,活捉肖浩,苏小姐……”他顿了顿,“找最好的医生救她,至于七少爷——”
“老爷!”管家惊呼,“七少爷是您的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会背着我做人口买卖?”杨文志冷笑,“他以为用苏薇的会所做掩护就能瞒过我?通知缅北的合作伙伴,康婉瑜的货暂停交易。另外,让杨文海去趟果敢,我要知道那边的地头蛇谁在替立勇做事。”
挂断电话,杨文志拿起桌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苏薇穿着白裙,杨立勇站在她身后,笑得像个真正的兄长。他用指尖摩挲着镜框,忽然将照片翻转——背面是用刀刻的小字:七哥说,等我长大,就带我去瑞士看雪。
“傻孩子,”杨文志低语,“瑞士的雪哪有金三角的鸦片红?”
杨立勇被绑在废祠堂的柱子上,看着苏真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远处传来警笛声,是杨文志的人到了。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解脱。
“知道为什么康婉瑜会被送去缅北吗?”他盯着苏真的眼睛,“因为她长得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的样子。父亲说,这样的女孩能卖个好价钱。”
苏真的枪口颤了颤:“你胡说!”
“要不要试试?”杨立勇歪头,“你以为自己干干净净?父亲给你发的每一份工资,都沾着女孩们的血。”他忽然剧烈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其实我早就知道,薇薇会选肖浩。从她第一次带他回家吃饭时,我就知道……”
苏真的手机突然震动,是线人回复的消息:康婉瑜在缅北果敢的白家赌场,由白书兵亲自看管。她盯着屏幕,想起肖浩说过的“白家血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父亲想杀你。”她忽然开口,“杨文志已经派杨文海去果敢,他不会让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活着。”
杨立勇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要帮我?”
“我帮的不是你,是苏小姐。”苏真割断他的绳子,“十分钟后,杨文志的人会到这里。你最好在他们来之前,想清楚该怎么向苏小姐赎罪。”
肖浩抱着苏薇冲进磨山镇诊所时,天已经全亮了。医生是个沉默的中年人,看到枪伤也没有多问,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伏特加和一盒抗生素。
“子弹没留在体内,算她命大。”医生用酒精棉球消毒,“但伤口感染的话,还是会死。”
苏薇在剧痛中醒来,看见肖浩坐在床边,手里握着康婉瑜的照片。她想伸手触碰他的脸,却发现手上插着输液管。
“别担心,苏真已经找到康婉瑜的下落。”肖浩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等你好些,我们就去缅北。”
“我和你们一起去。”杨立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肩膀缠着绷带,脸上有新的淤青,“杨文海已经到了果敢,他会把康婉瑜送去白家的地下拍卖场。只有我能带你进去。”
肖浩的手瞬间摸向腰间的枪,却被苏薇轻轻按住:“让他帮忙。”她看着杨立勇,眼神复杂,“七哥,这次别再让我失望。”
杨立勇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拍卖场在果敢山的防空洞里,入口在废弃的玉石矿旁边。每个月十五号,世界各地的买家都会来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薇薇,对不起,我真的没想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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