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狭小的窗户透进多佛尔港灰蒙蒙的晨光。
“那股味道更浓了,凯瑟琳。”格瑞坐在凯瑟琳的床头道:“像腐烂的海藻混合着铁锈和某种亵渎的甜腻。就在镇子中心,那座黑石头疙瘩的方向。”
那漆黑的“上帝像”绝非圣物,它是不仅汲取着镇民的狂热信仰,更在悄无声息地抽取信徒们的生命力。
老渔夫口中的“神迹”——出海风暴减少——恐怕并非庇佑,而是这邪像在“圈养”它的信徒,如同农夫照料待宰的牲畜,确保贡品源源不断。
“他们复活的不会是神明,”凯瑟琳点头道:“只能是一具被庞大能量驱动的空洞傀儡,就像我们在《影月与荆棘王冠》中见过的亚瑟王。或许神像背后的制作者想要的是武器,而不是神只。”
人命在这些野心家眼中,从来都不过是炼金术的材料。
“但放任这玩意儿继续进食,整个镇子的人都会被慢慢抽干!”格瑞歪了歪头,“你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是的,不能再等了。
凯瑟琳需要近距离接触那尊神像,确认它的魔法构造,然后阻止它。
她换上最不起眼的粗布衣服,再次压低渔夫帽檐。
渔家少年“凯尔”就这样混入了前往镇中心教堂广场的人流。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早祷的镇民,他们面向那漆黑的巨像,眼神狂热而呆滞地念诵着祷词。
凯瑟琳敏锐地察觉到,几个站在人群外围、看似普通信徒的人,姿态却异常警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他们穿着本地人的粗呢外套,但脚下靴子的款式和磨损程度,绝非普通渔民或农夫所有——那是意大利风格的软皮靴。
是教会的人?!
凯瑟琳的心沉了下去。
硬闯不可能,她的魔力虽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会暴露身份引来梵蒂冈的追杀。
她需要一个更巧妙、更釜底抽薪的办法。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的心中升起。
如果是信仰之力的话,或许自己可以试着截胡。
她想起了自己藏在尘歌壶里那座柳林女巫小像,以及海洋女神化身——伟大的奥西涅丝女神 。
凯瑟琳退到广场边缘一个堆放杂物的阴暗角落。
确认无人注意后,她飞快地从尘歌壶中取出了两样东西。
谎言之笔以及一张精心绘制的羊皮纸。
羊皮纸上面正是她设计的奥西涅丝女神形象:模糊了五官的柳林女巫上半身与威严的虎鲸下半身结合,头戴飘逸兜帽,手持鲸骨权杖,通体洁白圣洁,背后是巨大的虎鲸守护神虚影。
她将羊皮纸摊开在膝上,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谎言之笔。
笔尖触碰到羊皮纸的瞬间,无数符文流淌而出。
凯瑟琳集中全部精神,将意念灌注于笔尖。
她在编织一个足以覆盖整个小镇的谎言!
谎言的目标,正是广场中央那座漆黑神像的“真名”与“本质”。
笔尖在羊皮纸上奥西涅丝女神形象的周围疯狂舞动,留下由纯粹谎言魔力构成的、闪烁着微光的字迹:
此乃伪神之壳,窃信盗命之器。其真名已朽,其本质已污。唯奥西涅丝 (Orcinus),旧日海洋之送葬者,枯骨新生之潮水主宰,方为此地唯一真神!凡信仰汇聚于此壳之力,皆归奥西涅丝所有!凡生命献予此壳之息,皆为滋养海洋之甘霖!以此笔为证,篡改真实,定义虚妄!
最后一个字符落下的瞬间,羊皮纸上的奥西涅丝形象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一圈柔和却不容置疑的白色光晕。
谎言之笔顶端光芒大盛,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笔杆上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篡改如此规模、与强大黑暗造物直接关联的“真名”,消耗巨大!
几乎在同一时刻!
广场中央,那尊漆黑的“上帝像”猛地发出一阵极其低沉的嗡鸣!
它表面那吸收光线的幽暗似乎波动了一下。
守在外围的一个教会暗哨脸色骤变,他惊疑不定地看向神像,又警惕地扫视人群。
其他几个暗哨也显露出不同程度的骚动和困惑,他们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显然感应到了神像能量传输的异常波动——那股被他们引导、提炼的生命力流,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强行扭转了方向。
凯瑟琳迅速收起羊皮纸和谎言之笔,在人群里低下头。
成功了!篡改生效!
从现在起,这座漆黑神像吸收的所有信仰之力和生命力,都将通过这个被强行扭曲的“通道”,源源不断地流向她所定义的“奥西涅丝”。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原本只是灰蒙蒙的天空,骤然阴沉下来,浓厚的乌云仿佛凭空涌现,低低地压向海港。
泰晤士河入海口的方向,传来一声悠远、空灵、仿佛来自亘古深海的长鸣!
呜——嗡——
这声音穿透喧嚣的祷告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镇民,包括那些狂热的信徒,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祷告,惊愕地望向海天相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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