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阳，正等着天塌。
太原丢了，草原上扶持的部落被灭。
契丹来敲门，吐蕃来撬锁，高丽在后院放火。
武则天一觉醒来，满桌子奏折，全是噩耗。
她刚端起茶，抖手洒了一袖子，脸色铁青。
殿外侍卫跌跌撞撞冲进来，嗓子都喊破了：
“陛下！李怀恩……南下了！洛阳危矣！”
武则天猛地一拍桌案，案几差点掀翻。
茶盏“啪”地摔碎一地。
“李怀恩，你还想反天？！”
声音一出，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齐刷刷低头。
空气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李显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一步。
心里默念：
“母后……我觉得……差不多也该退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趁乱跑路，忽听身边武三思冷笑一声。
“陛下！”
“李怀恩妖言惑众，勾结外敌，蛊惑人心！”
“此贼不除，天下不安！”
“陛下何不下旨调兵，勤王讨贼！”
话音刚落，狄仁杰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叹气。
“好家伙，这时候还敢挑事。”
轻咳一声，他出列劝道：
“陛下……”
“说句不中听的。”
“李怀恩，他可是李家嫡系血脉。”
“这要真打下去，咱们朝堂能剩几个人？”
“文官武将，都是人精，到时候两边都有人通风报信，怕是……”
他话没说完。
武则天冷冷一挥手。
“朕意已决！”
“传旨！”
“各地勤王，保卫洛阳！”
“谁敢违令，诛九族！”
深夜。
皇宫灯火通明，武则天坐在龙椅上，眼神阴冷得吓人。
“勤王军呢？”
“还没到……”
“哪路先来？”
“呃……都说堵路了……”
武则天气得咬牙，低声骂道：
“一群废物！”
“要是真打进来，朕非让李怀恩……挫骨扬灰！”
狄仁杰低头叹气：
“陛下，别逞强了。”
“再不退，真得抬下去了。”
武三思握着刀柄，梗着脖子喊：
“不能退！”
“我们拼死一战！”
“就算打不过，咱们也不能丢了脸！”
狄仁杰瞥了他一眼。
“你拼？洗脚郎拼啥？”
殿角落里，李显正蹲在箱子旁，一边往包袱塞金银，一边悄悄跟宫女咬耳朵。
“你看，母后这意思是不退的。”
“李怀恩那边又是草原又是火药的……”
“要不我先溜？我去南方静养。”
宫女悄悄问：“太子殿下，您跑了，皇位呢？”
李显摆手：“啥皇位？命都要没了。”
“活着，才有机会捡漏。”
说着，他拎着包袱，打算趁夜遛人。
“谁也别拦我。”
“本太子今天不干了！”
宫外，风声鹤唳。
宫内，人心惶惶。
大周这艘大船，眼看着快翻。
武则天再怎么恨，也明白：
这盘棋，怕是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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