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黑压压的一片！
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在山上、在湖里、在林间、在树上，在草丛…
哇，一男一女大白天躲在里面打架就过分了吧？刘氓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不敢多看，怕被封。
惨叫声、打斗声、奔跑声、嬉笑声、喝骂声、哭闹声、呻吟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一瞬间，刘氓头都大了，赶紧封闭住灵敏的五感才好受些。
他看着脚下连绵不绝的人族，慢慢从云头落下，满脸疑惑，“奇怪！我离开时好像没有这么多人族啊？”
一个拿着树衣的女子走上前来，言语略带忐忑道：“哥哥，你回来啦？”
“咦，是你！”刘氓看着眼前的女子也是眼睛一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便是第一个找他说话的先天人族，女子制作树衣获得的功德还是他教的。
女子因为功德加身，并不像其他先天人族一样，逐渐开始老去，如今的面容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所以刘氓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到刘氓还记得自己，女子脸上也充满欣喜，只不过这份欣喜马上就被尴尬替代。
“这次找我干嘛？先说好，我可不看哦~”
“哥哥~”听到刘氓的话，女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女子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找个山洞钻进去，太社死了。
当初两人的对话，没想到刘氓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女子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想要跑开，心里又舍不得，沉默半天才重新鼓起勇气道：“衣那时才刚刚诞生灵智，不懂嘛~”
“衣？这是你的名字！”
“嗯，这是哥哥教给衣的。”
刘氓忍不住上下仔细打量女子一遍，内心震惊，“我靠，这不会是缁衣氏吧？我祖先是我自己教出来的？养成系？”
刘氓摇摇头，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来，让衣给月老、接引和准提行礼，顺便混个脸熟。
等衣行礼完，刘氓这才继续开口问道：“衣，祖地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哥哥没有发现吗？新出现的人族跟我们不一样吗？”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用刘氓观察，月老便已经把看到的说了出来：“如果我没看错，这些出现的新人族并不是先天人族，而是后天生灵。”
刘氓第一反应就是，“生出来的？”
“哥哥真聪明！”衣先是高兴地夸奖刘氓一句，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变得灰暗起来，“日子越来越久，我们一起出生的先天人族也开始逐渐变老，随着力量的衰弱，有些族人在和凶兽搏斗的过程中，丢失了性命。族群越来越小，获得的食物也越来越少。”
“有一次，大哥二哥带人出去狩猎，正巧碰见两只凶兽交媾。”衣说着抬头看了刘氓一眼，见对方目色凝重，红着脸继续说道：“三月之后，这对凶兽身后跟着两只小兽，于是…于是…”
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刘氓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人族繁衍之路本来就带着动物最原始的本能，想到这样的方法自是无可厚非。
刘氓神识从众多人族身上扫过，发现体内还在这先天之气的人族已经不多，想来是已经发生意外而死亡，剩下的更多都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人族。
刘氓沉声道：“人族过得这么难，伏羲上神、太上贤者和玄都没有出手吗？”
似乎察觉到刘氓语气不对，衣赶紧解释。
“上神，贤者和始祖都有出手，一些强大的凶兽都是他们出手赶走的。”
“上神，贤者和始祖都提出过帮族人狩猎，但大哥、二哥多次拒绝了。他们说，上神总有离开的一天，如果族人们不知道成长，不会和凶兽搏斗，不会自己获取食物，等上神离开后，族人只会沦为凶兽的食物。”
衣的话，一时间让刘氓不知道如何反驳。
怪伏羲、太上、玄都？三人都说了要帮忙，只是被人族拒绝了。
怪人族？衣的大哥二哥说的在理，人族只有自强不息，才有出路。
能怪谁呢？
刘氓神识落到山洞里，受伤躺着的人族身上，双目赤红。
要怪只能怪这破天道！
怪它让人族出世，却不给人族足够的成长时间！
怪它明知洪荒残酷，却既不给人族锋利的爪牙，也不给人族与生俱来的强大实力。
一切皆因它起，让族人世世代代、祖祖辈辈充当它无数量劫里的血气。
刘氓陷入无尽愤怒，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爆炸开来，他只想指着天道破口大骂，把所有的怨气全都释放出来。
“醒来！”月老一声断喝打断刘氓，将他从愤怒中唤醒。
刘氓惊出一身冷汗，前世敢举锤骂天的被雷劈死了，这一世差点轮到他了。
看着心底的魔气消散，刘氓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麻蛋！还好我娘在身边！一时不察，差点被天魔钻了空子，罗睺这逼果然阴险，居然在我丹田种下魔引，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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