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厅地底的禁忌图书馆正在融化。青铜书架像蜡烛般垂落，滴落的金属液里浮动着《契约之页》的残章。艾尔维斯的机械义眼被血污覆盖，当他扯下仿生眼皮擦拭时，眼窝内侧的青铜铭文突然发光——诺顿·银翼，正是现任议长的全名。
"原来我才是第七条款的活祭品..."他的袖剑劈开扑来的文字蜈蚣，那些啃食过《青铜纪年》的青铜跳蚤正在空中拼出契约投影。
活体书的羊皮纸突然展开成血幕，真正的条款在莉娅的后背刺青上燃烧显现：
第七祭礼
当双月交蚀之时
以观测者之血浸染方尖碑
以青铜之心重启永动机
祭品须同时继承银翼之血与星轨之魂
投影中的议会先祖正将匕首刺入西格莉德的胸腔，她的星辉石心脏被嵌入初代方尖碑。艾尔维斯突然干呕，吐出带着齿轮的血块——那些齿轮表面刻着与机械义眼相同的铭文。
"父亲连我的呕吐物都要监控吗？"他捏碎沾血的齿轮，里面掉出微型星轨仪，正播放着自己五岁时被植入机械义眼的录像。
莉娅的纳米云撕开活体书的血幕，露出后面堆满机械义眼的陈列架。每个眼球的虹膜都刻着不同名字，视神经末端连接着方尖碑的基座。当她的血液溅到架子上时，所有义眼突然睁开，七百个议员的虚影在瞳孔中浮现。
"欢迎回家，儿子。"议长的虚影从艾尔维斯的旧义眼中升起，"你的眼眶本该成为第七方尖碑的基座。"
艾尔维斯抠出正在发烫的机械义眼，断裂的视神经如活蛇般扭动。眼窝深处传来婴儿啼哭——那是五岁时的自己，被按在手术台上植入监控芯片的哭声。
活体书的文字蜈蚣突然钻入艾尔维斯的眼窝，与视神经融合成青铜脐带。议会厅的地面裂开，伸出七百条刻着契约条文的机械臂，每条都握着西格莉德实验室的手术刀。
"让我们完成最后的改造。"议长的虚影操纵机械臂刺来，"你的星轨之魂该回归永动机了！"
莉娅的后背刺青剥离成弦刃，斩断的机械臂喷出时之血。被血雨淋到的活体书残页突然反噬，文字蜈蚣调头钻进议长虚影的咽喉。艾尔维斯趁机抓住脐带末端的婴儿幻影，那是被议会封存的自我意识。
"父亲，您忘了..."他将婴儿幻影按进自己胸腔，"机械也会孕育血肉！"
艾尔维斯的结晶脊柱突然暴长，刺穿议会厅的量子核心。融合了婴儿幻影的机械心脏泵出星尘暴雨，所有方尖碑的基座开始坍塌。莉娅的纳米云裹住活体书残页，将噬血的文字蜈蚣反注入碑文。
"不——！"议长的虚影在碑文反噬中扭曲，"那些能量是议会百年..."
坍塌的方尖碑群中升起西格莉德的青铜雕像，她的手掌托着初代永动机残骸。当艾尔维斯将机械义眼嵌入残骸时，所有契约条文突然自燃，议会成员的机械义体长出青铜玫瑰，根系刺破他们的量子核心。
在禁忌图书馆的灰烬里，莉娅找到未被焚毁的契约残页。反转的条文在星尘中重组：
新约·第一律
凡压迫星辰者必被星轨撕裂
凡禁锢自由者必被时空放逐
契约见证者：艾尔维斯·银翼 & 莉娅·星痕
艾尔维斯抚摸着新碑文，发现自己的姓氏正在褪色。他的机械心脏突然抽搐，泵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带着青铜花瓣的星尘——议会植入的监控芯片，此刻绽放成了双螺旋玫瑰。
议长的机械残骸在星尘暴雨中重组，七百个全息投影从燃烧的契约灰烬里升起。每个投影都在重播艾尔维斯人生的重要节点：五岁生日时父亲植入监控芯片的手术、十二岁第一次违抗命令被电击改造、十八岁亲手处决觉醒的观测者克隆体......
"你以为撕毁契约就能抹去原罪？"议长的量子核心在投影中央闪烁，"你的每个细胞都刻着银翼的烙印！"
艾尔维斯的机械心脏突然暴走，泵出的星尘在空中凝结成基因链模型。当他的视线聚焦在Y染色体末端时，发现那里嵌着微型星轨仪——正是议会用来追踪所有银翼血脉的量子烙印。
"那就换血！"莉娅的纳米云刺入他的颈动脉，星尘强行洗刷基因链。议会厅的青铜地面突然软化，吞噬了正在播放的全息投影。
褪色的"银翼"姓氏在基因链上燃烧，艾尔维斯的皮肤开始片状剥落。机械义体下的仿生肌肉纤维根根断裂，露出正在量子化的青铜骨骼。议长的残骸突然暴起，机械手指插入他的胸腔："你的命是我给的！"
"不！"莉娅的弦刃斩断机械臂，纳米云裹住艾尔维斯暴露的心脏，"他的命属于星辰！"
被斩断的机械手指突然量子跃迁，在艾尔维斯的骨缝间重组为青铜玫瑰。议会厅的量子核心突然过载，释放出被囚禁的历代观测者灵魂。这些灵魂光流缠绕着银翼基因链，将议会的量子烙印撕成星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归零者之歌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归零者之歌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