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卧房内的场景骤然变换。破碎的窗户和玻璃渣消失不见,厚重的窗帘被抚平、齐整地拉上。房间内被一种温暖而昏黄的灯光所笼罩,壁炉里燃起了噼啪作响的火焰,散发出干燥木柴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舒适与静谧,仿佛能听到窗外细雪悄然落下的声音,将一切喧嚣与恐怖都隔绝在外。
先前狼藉一片的地面与床铺恢复了无可挑剔的整洁,起居室那张巨大沙发前的茶几上出现了一套精致的茶具,骨瓷雕花的茶壶下点着小小的烛火,旁边摆着几盘点心。
远处那张原本空无一物的厚重办公桌上,此刻点亮了一盏银行家台灯,桌面上散乱地放着不少摊开的书籍和文件,墨水瓶敞开着瓶口,上头搁着一支笔尖仍残留墨迹的钢笔。
一副刚刚有人在桌前办公过的模样。
周围一切似乎倒转回了某一个时间段。
一个悲剧尚未发生,齿轮尚未崩坏,这座巨大宅邸还维持着表面平静与秩序的时间节点。
玄先生抱着美津枝的头颅来到沙发的一侧坐下,将金发女孩的头摆放在沙发上。
头颅的发丝上还沾染着血迹,与周围的一切理应格格不入,可女孩的面容实在太过精致,以至于左镇潮甚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请坐。”玄先生笑容温和地示意她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安抚道,“请把刀放下,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耍什么花样?」
左镇潮但凡脑子还正常就不会放下刀。她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甚至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直接说吧。把我拉进这个地方,你想做什么?和我一起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先前隐藏身份的目的又是什么?”
玄先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微微垂下眼,姿态颇为优雅地为她倒了杯红茶——左镇潮起初以为那是红茶,但事实上从那茶壶里面倒出来的是泛着牛乳色泽的熟悉饮料,热气腾腾的,带着浓郁的茶香和奶香。
他将精致的茶杯往她的面前推了推,抬眼笑道:“不用心急,我会一一解释的。”
左镇潮没有要喝的意思,但是她看着那杯东西,内心产生了一种相当荒唐的想法。
「……这个茶壶里面装的……该不会是那什么、芝士奶盖四季春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左镇潮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法好好面对这个口味的奶茶了。
见她迟迟不动作,玄先生原本温和间隐隐带了些期待的表情消失了。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有些落寞地垂下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对不起,是不合口味吗?”他轻声问,“可是您之前明明很喜欢的,全都喝完了……”
「——还真的是啊!!!」
左镇潮猛地抬手,刀尖“噗”一声狠狠插进了那张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原木桌面,生生将刀尖戳进数寸,刀身兀自颤抖嗡鸣。
“回答我的问题。”
玄先生静静地看着那柄长刀。冰冷的刀刃清晰地倒映出房间的景象,却并没有映出他的身影。
他沉默了几秒钟,轻轻地笑了一声。方才那种近乎患得患失的脆弱模样骤然消失,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姿态慵懒地微微向后靠了靠,又随意地伸出手,将美津枝散落在地上的长发拢了拢。
那种熟练又惬意的姿态,就好像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慢着。我住的好像是主卧来着。」左镇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他是美津枝的父亲,那他似乎还真是这个房间的原主人??」
“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左小姐。”漂亮的男人倚在沙发的靠背上,重新抬起眼帘,优雅又温和地看着她,“我是荒井玄。”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词句,声音也随之放低了一些:“我并没有刻意隐藏身份……更没有想要欺骗你。只是在‘外面’那个现实里,我是无法开口说话的。”
“……你是美津枝和温斗的那个父亲?”左镇潮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是养父。”玄先生——或者说荒井玄,柔声纠正道,“我没有妻子。年轻时忙于家族的事业,因为害怕孤独,才领养了这两个孩子。”
“随便什么。”左镇潮没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你和她都是被荒井温斗杀死的?”
“……”
荒井玄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美津枝那颗头颅上。在温暖的灯光下,那颗头颅的脸庞显得异常柔和而恬静,带着点独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
要不是那双眼睛还漆黑一片,左镇潮几乎快以为刚刚她那副蜘蛛侠的样子都是错觉了。
男人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带着无限怜惜地,拂过美津枝那有些枯黄的金色长发,压抑地叹了口气:“……是的。”
“温斗和美津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都是近亲相交诞下的孩子,先天就有严重的精神疾病。那一天,温斗在我的茶水中下药,致使我的心脏病发作……接着他又下楼杀害了美津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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