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季白没有继续说话，顺着张凡的目光看向房门。
然而，无论怎么样，也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
但也没有打扰张凡，在一旁等待。
过了一分钟，赵凡突然抬起手，指向房门。
声音无比嘶哑。
“一！”
什么？
一？
季白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
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严肃起来。
一
是死字的……
第一笔。
……
如果这个字出现在这里，那么，说明这个村庄第三家要灭门的，正是张凡家！
呼~
季白深呼一口气。
“走吧，进去看看。”
张凡僵硬的应了一声，缓缓打开门。
然而，就在此时，季白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人影。
约十几米外的树旁边，正站着一个人影！
隐约间，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身材瘦小，衣服十分破旧，披头散发，看身材似乎是个女人。
十分邋遢，就像一个流浪在外的疯子。
“谁？”
然而，就在转头的一瞬间，那个人影瞬间消失。
季白冲过去，四下观察，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这……
“季白，你看到了什么？”
张凡声音恐惧中，带着几分颤抖。
季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天太黑了，可能是看错了。”
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却十分惊骇。
他很确定，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对方。
但不知为何，却感觉无比熟悉……
突然间，内心中，再次泛起一股失落感。
就像是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走吧，去你家看看。”
张凡上前，掏出钥匙，颤抖着敲响房门。
过了一会，随着嘎吱一声，门被缓缓打开。
张凡闭上眼，似乎无法面对屋内的场景。
然而，一只温暖的手，拂过他的脸颊。
“小凡，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凡睁开眼睛。
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没怎么。
对了妈，我把季白叫过来了，他今天住我们家。”
“哎？小白也来了，快进快进。”
女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季白，赶紧招呼他进来。
“你这孩子，真是的，季白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给你们做饭去。”
“没事，阿姨不用这么客气……”
但没等季白说完，女人就匆忙走进厨房。
听着厨房传来的炒菜声，两人都没有说话。
张凡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空气，季白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过了大概十分钟。
张凡突然起身。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来到门外，张凡蹲下身，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
抬头看着季白，语气很平缓。
“季白，你回去吧，刚才是我看错了。
可能是情绪激动产生的幻觉，你放心吧。”
季白没有说话，侧过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张凡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目光飘动。
“真的，你回去吧，我……我没事。”
季白收回目光，轻笑一声，语气平静。
“我们认识多久了？”
没等回复，自问自答道：
“十四年了。”
“这么多年了，我太了解你。
每一次，你说谎，就会四处张望。”
张凡猛地站起身，双目通红。
“我让你走，快走啊！滚……”
季白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砰！
张凡感觉眼前一花，剧烈的疼痛从面部传来。
季白甩了甩手，语气异常的温和。
“现在脑子清醒点了么？”
“你去你……”
砰！
“现在呢？”
“我……”
砰！
……
……
五分钟后，季白弯腰，看着躺在地上，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张凡，语气一如既往的柔和。
“好点了么？”
张凡不说话，看着天空，眼神空洞。
说话声，带着些许疲惫。
“这又是何苦呢……
我是真害怕，连累你”
“我也怕。”
“你怕你不走？”
“我说，我也怕……你出事。”
季白语气平静。
“十四年了，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
更何况，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
如果有的话，我倒想长长见识。”
张凡愣愣的看着季白，嘴巴一张一合，但怎么都说不出话。
抽了下鼻子，眼角有泪光划过。
季白一脸惊讶，递过一张纸巾。
“我去，不是吧，你别告诉我你哭了？”
“怪我下手太狠了，谁知道你跟小时候一样，一打就哭。”
“我去你的！”
张凡笑骂道，眼中的颓势一扫而空。
他决定了，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拼一把。
哪怕……最后逃不过，也一定要想办法让季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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