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蹲下身,握住老妪枯瘦如柴的手:“阿婆,能和我们说说苏怀安的事吗?”老妪的身体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林婉儿的手背:“二十年前...王富贵还是个混混,带着人抢了苏师傅的铺子。苏师傅的媳妇被他们...”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苏师傅去理论,当晚就被他们活活吊死在槐树上,还把他的血涂在灯笼上...”
李承道瞳孔微缩,想起命案现场灯笼骨架上的符咒:“后来呢?”“后来...”老妪突然压低声音,“每到元宵,那些挂过血灯笼的槐树就会‘开花’。有人看见王富贵半夜去槐树底下,和一群穿黑袍的人跳舞...”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阵诡异的笑声,“哈哈...灯笼人...灯笼人要回来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承道猛地将林婉儿拉到身后,只见三个黑袍人踹开房门,手中的灯笼发出幽绿的光,照亮他们脸上扭曲的面具。“多管闲事的臭道士!”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沙哑,灯笼里突然钻出无数血色藤蔓,缠住李承道的脚踝,“今晚就让你们和苏怀安作伴!”
林婉儿挥舞桃木剑砍断藤蔓,剑身上刻着的符文迸发金光。李承道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雷降世,荡尽邪祟!”一道闪电突然劈开夜幕,击中黑袍人的灯笼。剧烈的爆炸声中,黑袍人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满地腥臭的黏液。
“快走!”李承道拉起林婉儿冲出茅屋。身后,陈阿婆的笑声愈发癫狂:“逃不掉的...逃不掉的...”两人跑到城隍庙时,林婉儿突然拽住师父的袖子:“您听!”庙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铃铛声,和死者脚踝上的一模一样。
推开斑驳的庙门,蛛网在梁间轻轻晃动。林婉儿举着油灯四下查看,突然发现供桌后的墙壁上有个暗门。暗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密室里摆满了制作精美的灯笼,每个灯笼里都封印着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墙上的壁画描绘着一场盛大的祭祀:黑袍人围绕着巨大的血色灯笼起舞,王富贵头戴黄金面具,将活人献祭给灯笼中的怨灵。
“这些人...”林婉儿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都是这些年的死者?”李承道的目光落在壁画角落,那里画着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一盏破损的灯笼,脚下是倒在血泊中的苏怀安。“苏明月...”他喃喃道,想起林婉儿之前提到的神秘女子,“原来她早就存在于这场阴谋之中。”
密室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李承道迅速将林婉儿护在身后。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眼睛缓缓亮起,一个身影从灯笼堆中走出——正是那个自称苏怀安女儿的苏明月。她的裙摆沾满血迹,脸上挂着似哭似笑的表情,手中提着一盏不断滴落血水的灯笼:“道士先生,你们不该来这里的...”
林婉儿握紧桃木剑,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苏明月一步步靠近,灯笼的光芒照亮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勒痕:“二十年前,他们把我也做成了灯笼。爸爸用最后的力气护住我的魂魄,可我等了太久...太久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灯笼里的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叫,“我要他们都陪葬!”
李承道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符咒上:“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继续为恶,只会永世不得超生!”符咒化作金光射向苏明月,却在触及她的瞬间被灯笼吸收。苏明月发出刺耳的笑声,身影逐渐透明:“今晚子时,槐树下,我们好好玩玩...”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林婉儿才恢复行动能力。她望着满地的血色灯笼,心有余悸:“师父,现在怎么办?”李承道捡起一张掉落的符纸,上面画着与王富贵密室中相同的祭祀图案:“去王富贵的宅邸。今晚,我们必须阻止那场祭祀。”
夜色愈发深沉,青河镇的红灯笼在风中疯狂摇晃,宛如无数等待收割的亡魂。李承道和林婉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而暗处,王富贵正对着祭坛上的血色灯笼狞笑,黑袍人的 chant 声从地底传来,整个小镇都在为一场惊天阴谋屏息...
浓稠如墨的夜色吞噬了青河镇最后一丝天光,李承道与林婉儿贴着斑驳的土墙前行,道袍与粗布衣裳几乎融入阴影。远处王富贵宅邸的檐角挑起三盏白灯笼,在风中诡异地翻转,宛如三只吊睛白额的恶鬼。林婉儿突然拽住师父衣袖,桃木剑指着墙根处蜿蜒的暗红痕迹:“血线又出现了,和命案现场的一模一样。”
李承道蹲下身,指尖擦过凝结的血痂,符咒刚一触碰便燃起幽蓝火焰。“这是引魂血咒。”他的声音混着冷风钻入林婉儿耳中,“有人在用鲜血为今晚的祭祀铺路。”话音未落,头顶瓦片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两人同时抬眼,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屋脊,黑袍下摆扫落几片积雪,在月光下划出银白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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