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跟了一路的张启灵现出身影，直接走上前敲了三下门，然后推门直接进去。
关于苏意出去一趟又收了一份礼物，早就习惯了的张海克还询问她要不要帮她把东西放到她的小金库里，和这些年她收过的东西放在一起。
“我自己戴着吧，保平安的！”
“我们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你们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我身边。”
“可以的”，抱着猫的苏意被张海克放到桌子上，她平视，他低头，“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张启灵进来的时候苏意正把猫放在桌子上玩，贤良淑德的张海克已经把苏意的东西收拾好了。
苏意坚持要走水路，她绝对不要乘坐除了水以外的任何交通工具。
“能带几个？”
虽然很想说她不能带人一起走，但是看张启灵和张海克的样子也不会信。在犹豫很久后，苏意比出了一根手指，然后在两人的目光“协商”下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她梦想中的美好漂流生活，没了。
“人类是不能长时间待在水里的，泡久了就会变成气球一样的尸体，会爆炸的，你们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轻装上阵的一行三人骑马来到最近的长江河岸，被解开了缰绳的马儿亲昵地蹭了蹭张启灵的手，一声嘶鸣后，马儿自己朝着来时路离开。
衣领被闭着眼睛的张启灵抓住，只穿着一条裙子的苏意缓缓沉入水中，再次探出头来时，已经是银发银尾的鲛人模样。
一段时间不见，张启灵发现苏意的尾巴好像更加好看了，就像被好生滋养了一番。
两个穿着潜水服的张家人一左一右拉着苏意的手下了手，两人一鱼用一条绳子拴在一起，防止被河水冲散。
除了必备的小珍珠，苏意还吹了一个人形泡泡把他们分别包裹住，这样能防止失温，然后才拉着他们一起完全沉入水中，顺着水流朝着入海口漂去。
还没有怎么经过人工干预的长江水域里生活着许多苏意叫不出名字的水族，白白胖胖的江豚围着他们转圈，还有些调皮的小家伙趁苏意被其他小伙伴吸引走了目光，直接一个摆尾把泡泡往别的方向推。
苏意前一秒还在撸着粉粉的小江豚宝宝，下一秒就被腰上的绳子带着在水中旋转了好几圈，眼珠子都转成了雪花样。
为了防止两个张家人无聊，苏意抓了两只河豚塞他们怀里，戳一下就鼓一下，就像是被迫和鱼玩耍的张启灵，戳一下开心一下。
即使带着两个成年男子，苏意的速度也依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在水里展现出了优美的身姿，把一群银鱼远远甩在后面。
到了晚上，她又会通过白天从其他鱼类那里听到的讯息带他们上岸休息，顺便再捞两条鱼吃一吃。
原本十天半个月的行程，因为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而缩减到了三天，要不是看到只有在海里才能存活的一些鱼类，他们差点被苏意直接带进深海里，甚至是鲨鱼的肚子里。
三个人半夜摸进张瑞仪家里，走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苏家。
两个在水里畅行三天的张家人都睡了整整一天才缓过来，实在是脚不沾地的漂流玩久了真的很考验耐心。
苏意偷懒想让张海杏再帮她顶两天班，她先找其他人聊一聊最近租界发生了些什么。
“不，你只用了解史密斯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知道！”
因为已经提前接到了族长的消息，让和史密斯多多接触，看能不能直接从源头截断这一批军械。
张海杏为了这个任务也是很努力了，但史密斯就是不松口，只是透露出如果苏意真的对此感兴趣，他可以带着苏意到时候去参观一下，后期可以继续给她提供类似的货。
“你当时怎么回答他的？”
“我就随便嗯了两声，然后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就像你教我的那样，爱搭不理的那种样子！”
不得不说，张海杏学到了精髓。
既然正主回来了，那么项链也就得还回去了。
黑色的绳子从张海杏脖子上取下来，张启灵看着重新回到手里的项链，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嫌弃。
“对了，我给你挑了一根新的绳子，更结实，我帮你把绳子换了吧！”
实在是张启灵看着她的眼神里控诉的意味过于明显了，她想装没看见都没敢继续装下去。
新绳子是苏意的头发辫成的细绳，是银色的，黑色头发不够长，只有鲛人过腰的银发才够长度辫成做项链用的绳子。
几根头发辫成一缕，三缕辫成一条，这才成了串着鳞片挂在张启灵脖子上的项链。
项链是苏意亲手取下的，现在也是苏意亲手给他戴上去的。
“史密斯那边先晾着，找找有没有办法和木春偶遇，我们给他们送一份见面礼吧！”
根据张家人的情报，长沙城那位陆长官投靠的可不是川岛这位大佐，而是往东北走那一块的另一位小日子国的大佐。
要是川岛知道自己的“同伴”即将拥有这么大一批助力，不知道他会不会帮上一把。
对方用这么曲折的手段从史密斯手里购买武器，那肯定是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但苏意和陆书记的想法一样，就是要把这件事宣传出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要是情况允许，她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在川岛耳边嚎一句，“史密斯跟你死对头勾搭上了”！
可惜她不能这么干，就连这个信息都不能直接从她嘴里说出去，更不能直接让川岛知道，要让他们自己查出来。
明面上与世无争、暗地里出谋划策的张启灵默默隐身，深藏功与名。
木春的行动挺难打听，毕竟她看谁都觉得对方想害她。
苏意凭借摔下马的理由，成功把史密斯骗到苏家，然后从他这里得到了木春的行程。
“木春这个人看似柔弱实则不然，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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