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推开包厢木门,包厢里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清水董山坐在圆桌首位笑眯眯起身,黑框眼镜下藏着狡黠的光:“看来你们是一见如故,交谈甚欢呐!来来来,快快入席,菜凉了就不好了!”
他抬手示意满桌珍馐,清蒸鲥鱼的热气氤氲间,周火海亲自给丁木村拉开了椅子。
众人落座后,侍者端上银质餐具与红酒。周火海亲自为丁木村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晃出细碎光影。
丁木村对周火海的热情很是受用,几人在餐桌上畅所欲言,一起对汪鸡卫的曲线救国理论大肆吹捧。
翌日清晨,几辆黑色轿车悄然驶入礼查饭店。身着藏蓝中山装的特工们鱼贯而出,迅速占据饭店出入口与转角暗哨,李斯群亲自带队检查客房安防。
丁木村这招光明正大的保护,让周火海来沪的消息如燎原星火,迅速在上海滩各方势力间蔓延。
与此同时,租界“生煎中心”的阁楼里,李海波将情报交给了王铁锤。
自从上次军统电台泄密事件后,他养成了新习惯——用最简洁的措辞传递情报,绝不在电波里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
“丁李与周火海会于礼查饭店”,短短十三个字,至于饭局上双方对话的内容,更是只字未提。
暮色初临时,礼查饭店,周火海倚在窗边,望着楼下巡逻的76号特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丁木村这看似示好的举动,实则正中他的下怀。
十天后,上海的天空被阴霾笼罩,黄浦江面上的汽笛声低沉而压抑。
一艘日本客轮缓缓靠岸,码头四周早已被日本宪兵和76号特工层层封锁,气氛紧张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船上的客人一上码头就登上了一支戒备森严的车队,车队一路疾驰,驶入位于沪西愚园路“汪公馆”。
汪公馆四周布满了76号特工总部的特务。梅机关与竹机关的特务们也悄然渗透其中。
在汪的强硬要求下,所有明面上的岗哨都统一换上了76号的制服,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就能将日本特务的影子彻底遮掩。
这位叛国者经历数次惊魂刺杀,早已成了惊弓之鸟。
如今军统在上海滩掀起的锄奸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街头巷尾随时可能爆发的枪战,都在提醒着他处境的凶险。
汪刚卸下沾满旅途风尘的呢帽,周火海便带着等候多时的丁木村、李斯群踏入公馆。
一路车马劳顿的汪皱了皱眉头,却只能强撑着精神,在书房召见三人。
其实,他对丁木村和李斯群的厌恶由来已久——尤其是丁木村。
早年在租界报社当编辑时,曾作为蒋的舆论喉舌,在报纸上连篇累牍地抨击红党与汪鸡卫本人。
这份旧怨,正是丁木村和李斯群二人年前赴港岛求见时坐冷板凳的缘由。
然而时移世易,如今的汪比谁都清楚,要在这暗流涌动的上海滩站稳脚跟,成立属于自己的特工组织已是迫在眉睫。
而在军统的步步紧逼下,根基深厚、手段狠辣的76号特工总部,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汪公馆外,戒备如铁桶般森严。
76号精锐倾巢而出,李海波作为其中一员,也被紧急抽调至此。
只是他所处的位置,实在有些尴尬。
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身后的汪公馆,只见公馆内,身着便装的日本特工神情冷峻,手按枪柄,如临大敌。
公馆外,张大鲁率领的76号精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
而李海波,却被安排在七十米外的路口,像个被边缘化的卒子。
他心里暗骂一声,特么的,怎么感觉又是个炮灰?
当然,在李海波的外围还有警力部署,但那都是警察和宪兵队负责的巡逻范围,警戒圈一直延伸到两百米开外。
那些人虽与自己同属守卫阵营,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夜风裹着潮湿的水汽,李海波在岗位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才终于等到交接时刻。
他草草完成任务交接,便马不停蹄地朝着租界的“生煎中心”赶去。
他心里盘算着,得赶紧把汪精卫到沪的情报传回山城。
推开“生煎中心”的门,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面香与肉香扑面而来。
李海波一眼就瞧见了赵裁缝两口子,他们竟也在这儿。一种异样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们怎么都在?”李海波快步上前,语气里满是疑惑。
赵裁缝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里仿佛藏着千斤重担:“坐下说吧!”那声音低沉而凝重,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严肃。
李海波依言坐下,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
朱云秀默不作声,只是将一张电报纸推了过来。
李海波伸手接过电报,目光落在那薄薄的纸面上。
当看清电报内容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上面赫然只有两个字:刺汪!
这简短的命令,却如同一记重锤,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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