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瓣携着柑橘涩甜的味道贴近,几乎虔诚地吻住他。
池砚之闭上眼睛,扬起下颌,露出的脖颈白皙脆弱。
被陆珩珍重地从后托住,拢在掌心。
交换唾液和呼吸。
陆珩听见自己错乱的心跳,甜蜜到发麻的感觉从心底窜起涌至四肢百骸。
Alpha手掌的温度浸入腺体,池砚之身体颤了下,环住陆珩的脖颈把自己更紧密地贴过去。
心跳同频共振,似要顶破胸腔混入对方的骨血。
陆珩看着爱人抖动的睫毛,霸道地夺回主动权。
起先还尚存半点温柔。
直至重获新生的实感越来越强,呼吸就越来越乱,双臂不断收紧,把池砚之牢牢锁在自己怀里。
“唔……陆珩!”
未说完的话被陆珩吞到肚子里,他凶到要把柑橘味小兔子一同吃掉。
过去了。
都过去了。
不会再失去他,不会再辜负他。
可以与他尽情接吻、尽情拥抱、尽情爱,和他共度后几十年。
眼眶控制不住地湿掉。
受不了。
人生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他们还能过几十年啊。
“阿砚……”
要用“劫后余生”还是“苦尽甘来”来形容此刻都顾不上了,全然化作一声颤抖的呼唤混进吻里。
黑檀木与柑橘死死纠缠,蔓延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吻到最后池砚之全靠陆珩的臂弯撑着。
他太凶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吻得深。
池砚之甚至怀疑他要疯掉了,因为Alpha一边吻一边呢喃他的名字,有泪从瘦削的下巴往下砸,沙哑的音色听得人心疼。
又变成哭包小狗了。
没法贴得更近了,胳膊又失去力气,池砚之摸索到他扣着自己腰的手,扯开一只,把手插进他的指缝里。
十指相扣,握紧。
不够。
不够。
要被抱得更紧,最好融进他的血液里,随着他的脉搏一起跳动。
陆珩怀里好暖。
池砚之想在这里安家。
他知道他已经有了对方的许可,他的爱人允许他的痕迹延伸到爱人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
填满过去、现在、未来。
陆珩在发抖,却不肯松开池砚之。
一个做过错事的人要如何原谅自己。
他要如何原谅自己。
脑子里一遍遍重复“不配不配不配”,又一次次叫嚣“我要我要我要”。
心痛后怕与灭顶的幸福交织,到最后陆珩放过被他吻咬到嫣红的唇瓣,身体脱力地跪下去,将脸埋在掌心。
泣不成声。
“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快被罪恶感逼疯的信徒乞求神明的原谅。
曾欺负过主人的小狗乞求主人的原谅。
始终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哪怕已经得到最好结果的陆珩乞求池砚之的原谅。
他需要得到宽恕。
或许是钻牛角尖,陆珩觉得不公平。
他没有为阿砚死过,他总有办法从鬼门关爬回来,这不公平。
要偿命才对。
他又没办法。
他一辈子都不要放开池砚之,他绝不会做为了偿命就抛下池砚之的蠢事。
只是重生前的一切都太重了,压在他的灵魂上,时时刻刻都是痛的。
池砚之茫然地听完陆珩的哭诉,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玄幻的故事,但陆珩并不像精神错乱。
所以。
“你先起来。”池砚之严肃道。
眼尾还是红的,冷白的脸硬生生被陆珩搅成桃花色。
瞧着气色就很好。
陆珩以后指定是要当妻管严的,池砚之稍微一冷脸他就老老实实起来,端端正正在旁边坐下。
池雪球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放弃较了十分钟劲儿的地毯流苏边往池砚之怀里跳。
被接住后舒舒服服趴下了。
陆珩看着池雪球,眼瞳动了动,没吱声。
“意思是……你觉得你婚内对我做的恶作剧需要用命来补偿?”池砚之修长的手指顺着池雪球的毛,看起来不带什么感情地道,“陆珩,这样的话,我们确实有必要说清楚。”
陆珩嘴巴张了张:“嗯。”
“离婚协议书你还没签字吧?带到这房子里了吗?”
陆珩的心脏一下子提起来,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我撕了,阿砚,你……”
他蹭过去,拉过池砚之抱着池雪球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离婚,行吗?”
池砚之看他这样就心疼,按理说他不希望陆珩难过,但陆珩活该难过几分钟。
用来长记性。
于是池砚之用另一只手捞回要跑的池雪球,“残忍”地道:“我行李箱你有打开过吗?内层有一份。”
没得到允许陆珩是不会乱动他东西的,闻言摇摇头,抱着池砚之的胳膊不撒手。
眼眶通红,眼里布满血丝。
“去拿来。”
陆珩乖乖照办,短短两分钟时间,再回来时他脸上是湿的。
眼泪被擦过,仍能想象出方才是如何的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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