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梁青娥的质问，秦丙和冯氏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两人气极之下，指着秦东玉又是一阵骂。
与此同时，曹明眼睛都红了，立逼着秦东玉给他个说法。
他的儿子，他今年都三十了，好容易有了个儿子，他容易吗，结果现在全没了。
秦东玉被骂得抬不起头来，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好好好，都来逼他是吧，那就一块死吧。
他一指站在林姓族人后的秦兰花，冲曹明吼道：“曹明，你不是想知道你儿子咋没的吗，去问她，就是她秦兰花推的。”
曹明顺着秦东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本的满腔怒火，在看到秦兰花面颊的瞬间，一下子瘪了下去。
他舔了舔嘴唇，这娘们就连憔悴时，都这么有风情。
当着林姓一众人的面被个贼汉子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秦兰花羞恼的脸蛋红涨一片。
偏她这副愤怒的神色，看在曹明的眼里，那就是欲拒还迎含羞带嗔。
梁青娥眉头紧皱，往前两步挡住秦兰花，看着秦东玉，冷冷道：“秦东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她薛换娘肚子里的胎儿，可是你们两口子拿打胎药打下来的，和我儿媳妇有啥关系。”
说着，她手往地上的药盆一指：“呶，药渣子还没倒呢，这位曹老板要是不相信，尽可带去药铺验看。”
“打胎药？”曹明一愣，这才发现地上有盆药渣，再联想到薛氏棉裤上的血迹，瞬间恼怒非常。
他抡起拳头，重重打在秦东玉的脸上，怒吼道：“秦东玉，你莫要忘了，当初是你跪下来求我收了你的婆娘，你敢打老子的儿子，真是活腻歪了。”
说着，他的拳头和雨点子一样，拳拳到肉落在秦东玉的身上。
虽说冯氏恨秦东玉丢人不争气，但这会儿看着亲儿子抱头挨打，也心痛着急的不行。
她哞足了劲撞开曹明，冲他吼道：“不过就是个野种，就是打了又咋样，这贱人怀着你的种，竟还矫情让我老婆子伺候她，没把你们这对通奸的狗男女沉塘就算便宜你们了，你这混人在我家地盘上还敢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曹明却不是个软蛋，在冯氏畅快淋漓骂完后，他往地上啐一口。
回骂道：“个死老婆子，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听好了，是你儿子欠我银钱，是他自个求着我，要拿他婆娘肚皮抵债，现在孩子没了，这欠银，你们家得连本带利还给我。”
听到还钱，冯氏气势不自觉矮一截。
但，还钱是可不能还钱的，薛氏这贱人都不知道给这人白睡了多少次，才怀上的野种，最后还要她老婆子还钱，想想她都能呕死。
想通这些，冯氏神色一厉，回怼道：“凭啥还你银子，你说我儿子欠你银钱，有啥证据，我儿媳的清白都让你给毁了，老婆子我还要告个奸污良家妇女的罪名，你这蹬鼻子上脸的玩意儿，到头来还要我还钱，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曹明气的不行，他虽混不吝，但吵嘴这方面，确实干不过身经百战的冯氏。
他从怀里一摸，直接掏出张纸，抻到冯氏面前，吼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你儿子亲自画押的借据，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连本带利，他至少得还我八两银子。”
见冯氏立定当场，曹明更加得意，晃着手里的借据，吆喝道：“怕了吧，孩子既没了，这钱你们即可就得还我，还有打从薛换娘怀了身子后，你儿子以要给我儿子补充营养为由头，可是前前后后从我这里拿了足足三两银子，这一共就是十一两，现在、立刻、马上还我。”
十一两银子，这在村里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寻常人家嚼用两年还有结余。
冯氏的眼睛死死瞪着那张借据，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们老秦家几辈子的脸，算是在今儿全丢完了，
“你，你这是高利放贷，官衙不会认的。”她憋了半天，只能挤出这么一句，声气虽足，底气却虚。
曹明嗤笑一声，重又抖了抖手里的借据：“官衙不认，我就把这借据卖给赌坊，当初要不是我好心援手，不然就他赌输的那笔银子，早就被赌坊打断腿了，反正我咋都不亏，你儿子正好也能试试赌坊的手段。”
听到这摊子烂事皆因赌博而起，村民们看向秦东玉的眼神那是更加的鄙夷。
闹了半天，竟是为了赌债，才能做出这等卖妻求财的丑事。
秦东玉被揍得鼻青脸肿，原本摊在地上吭吭唧唧，这会儿听见“赌债”二字，猛地抬头嘶吼：“我没赌，我那是被人坑的！”
可他这辩解在众人眼里，不过是欲盖弥彰。
瞒着家里赌钱不说，过后还借了这么多银子，最后还荒唐到拿婆娘抵债，村民们心里嘴里满是唾弃。
曹明看也不看他，别有深意瞅一眼秦兰花，冲冯氏挑眉道：“我劝你可别妄想着能把账赖掉，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冲销了这笔债，你老人家要不要听听。”
冯氏瞬间戒备了起来，她没应声，而是警惕的看向曹明。
曹明眼睛转向秦兰花的方向，意味不明道：“要么直接还钱，要么，让你那闺女，给我生个儿子。”
在场众人没一个是傻子，对于曹明近乎挑明了一样的暗示，大家全都听懂了。
秦兰花更是怒不可遏，气的浑身颤抖，这浑人怎么敢、他怎么敢……
林姓族人更是撸起了袖子，就等梁青娥招呼，他们立马就把这贼汉子给痛揍一顿。
他们姓林的可不是秦家这个瘪犊子，能由着自家的妇人被人欺辱。
梁青娥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冲一旁呆愣愣的秦东升道：“好歹也是儿女亲家，我老婆子身上正好带了银子，亲家有难处，该帮的，还是要帮一把，他二舅，还要劳烦你把院门插上，咱们关起门自家把事处理了就成。”
秦东升听见，立刻去关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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