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堂堂瑞兽，怎么到头来却要死在荒郊野外的雪地里？
仿佛是在回应江澄心底的疑问，灰蒙蒙的天空，一道惊雷突然炸响。
紫色的雷弧顺着天空蜿蜒而下，狠狠砸在祂身上。
这一幕，不止是江澄惊了，目睹一切的人群也惊住了。
“这是天打雷劈啊！”
“这妖兽作恶多端，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拿雷劈它呢。”
“还说什么瑞兽，你看看，这要是真的瑞兽，老天爷宠爱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拿雷劈它。”
“这就是作恶多端的妖兽，道友们，别看了，先一起动手灭了它，妖兽这一身皮，可都是顶好的东西。”
“将来拿来铸剑或是拿来炼制法器，可都是顶好的材料。”
人群议论不断。
人群中央，江澄无语望天。
虽说刚才那道天雷是实打实的劈到祂身上的，可实际上，祂其实并未感到什么痛感，只是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罢了。
然而很快，祂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随着酥酥麻麻的劲头过了，祂体内的神力竟然也跟着消失了。
如今的祂，虽然外表看起来仍旧凶悍，可实际上，祂就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空有凶悍的外表，没有足够匹配的神力。
一股无法抵抗的虚弱感从身体深处传来。
“孩子，准备好了吗，汝与吾的约定，即刻开始。”
天边，传来一道古老悠远的声音。
祂记得，那是天道的声音。
周遭的时间，在此刻停止流逝。
“胜负如何区分？”江澄抬头望着天边，在祂的视角里，出现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童。
那孩童粉雕玉砌，站在云层中，出口却是极为苍老的声线。
“当时间重新流逝，若有人愿意挡在你身前，撑过三日，汝胜。”
“反之，若无人出手，吾胜。”
“吾若胜出，则此方世界消亡，汝则卸去瑞兽之身，重入轮回，永世不得成神。”
“那吾若胜出，又待如何？”江澄反问。
云层中，那孩童闻言，却是笑了。
待笑够了。
那孩童怜悯的望向江澄，“孩子，汝高估了人性，在巨大的诱惑之前，所有人都将弃汝如敝履。”
说到此处，天道停顿片刻，“当然，倘若汝当真胜过吾，吾也履行契约，重新接纳此方世界。”
“而吾，则允许汝向吾提出一个请求。”
江澄颔首，“可。”
那孩童也满意的颔首，“既如此，便开始吧。”
随着孩童尾音落下消失于天际之中，人群重新喧闹起来。
神力消失，周遭的冰开始消融。
而江澄也虚弱的瘫倒在地上。
祂闭上眼眸，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
“这妖兽怎的卧下了？”
有修士疑惑。
“眼睛也闭上了。”
“这妖兽难道是认命了？”
“我瞧着也像。”
“废话少说，让我先来，先弄死这畜牲！”
那人说着，便握着长剑靠近，正欲一剑刺出，却被一把长剑凭空拦住。
“此兽身份尚且不明，不能妄动。”
蓝忘机手握避尘，站在巨兽身前，还不足祂身子一半高。
蓝忘机的身侧，是一身黑衣的魏无羡。
“我说这位道友，这妖兽来历不凡，你这迫不及待的模样，是想独吞不成？”
“倘若这当真是瑞兽，你若是一个手快将其斩杀了，怎么，不怕遭天谴呐！”
“你就不怕祸及家中亲眷，祸及子孙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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