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阵的光芒亮起前,她看到叶星辰欲言又止的神情,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坚定与担忧。光芒流转间,她已置身于深渊边缘的血色荒原,前方百米处,屠千刀正站在一座由修士骸骨堆成的高台上,手中的骨幡指向天际,那里的血云正在凝结成一个巨大的祭坛。
"林瑶,你果然来了。"屠千刀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他抬手抛起玄水宗宗主的头颅,头颅在空中炸裂,化作血雨浇在祭坛上,"知道为什么你的计划总是失败吗?因为从一开始,你就选错了盟友。"
林瑶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祭坛中央的混沌魔晶碎片。碎片表面流转的黑雾中,她看到了蓝星的倒影,那熟悉的街道与建筑正在被血色侵蚀,而在画面边缘,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正抬头微笑——那是她在蓝星的最后一位雇主,一个总爱点麻辣小龙虾的神秘男人。
"你以为苍羽门和血煞宗是偶然合作?"屠千刀踏下高台,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血印,"我们的主人早在百年前就布局了,从你在蓝星重生的那一刻起,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修炼,都在为魔晶提供养分。"
"住口!"林瑶挥出混沌剑气,却被对方抬手化解。她这才注意到,屠千刀的手臂上布满了与苏然相似的混沌纹路,那些纹路正在吸收周围的混沌气息,转化为诡异的血红色能量。
"苏然没告诉你吗?混沌魔晶需要两种力量才能成型——混沌的毁灭之力,以及..."屠千刀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道祖的本源之力。而你,正是这世间最后一位道祖。"
林瑶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她想起在灵界通天塔中,苏然曾说过"这座塔本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牢笼",想起混沌守护者提到的"吞天决本是混沌初开时的伴生功法",原来一切都是骗局——从她获得《混沌吞天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苏然的陷阱。
"不可能...我明明在蓝星找到了玉简..."她喃喃自语,却在此时,体内的吞天决突然不受控制地运转,一股吸力从魔晶碎片传来,将她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抽离。屠千刀趁机扑来,骨幡化作血色巨蟒张开蛇口,而她竟连抬手防御的力气都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色剑光从天而降,劈开血色巨蟒。叶星辰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衣服上沾满血迹,显然是强行突破了灵脉核心的防线。他手中握着从灵界带来的"北斗裂空剑",剑身已出现裂痕,却依然散发着坚定的光芒。
"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他转头对她微笑,眼中倒映着身后的血色黎明,"现在,该让这些杂种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道祖之威了。"
林瑶看着他染血的侧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在蓝星的暴雨夜,那个为她递来热可可的外卖小哥;想起在灵界通天塔中,那个总是默默挡在她身前的少年;想起此刻,他眼中倒映的,不是恐惧,而是对她无条件的信任。
"好。"她轻声说,伸手握住他的手,混沌之力与他的灵气在接触的瞬间共鸣,"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黎明,究竟有多亮。"
话音未落,二人周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林瑶运转吞天决,这次她没有压制混沌之力,而是任由其与自身灵脉完全融合,金色的混沌纹路爬上她的皮肤,在晨光中宛如神诋。叶星辰的"北斗裂空剑"吸收着混沌之力,裂痕处竟重新凝结出水晶般的纹路。
屠千刀的血色巨蟒再次扑来,却在触碰到光芒的瞬间灰飞烟灭。林瑶抬手一挥,混沌剑气化作漫天剑雨,将周围的畸变体与血煞宗弟子一并湮灭。当她踏碎祭坛边缘的界柱时,魔晶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的黑雾开始急速退去,露出内部蜷缩的人影——正是苏然!
"师尊,好久不见。"苏然的声音从魔晶中传来,他的身体被混沌之力缠绕,却依然挂着那抹令人作呕的微笑,"可惜,你的觉醒太晚了。"
林瑶还未来得及反应,天际的血云突然化作实质,十二座血色祭坛从天而降,每座祭坛上都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苍羽门门主、血煞宗长老、甚至是她以为早已死去的王通。他们同时抬手,手中的玉简飞向魔晶,而魔晶在吸收玉简后,竟开始急速膨胀,裂缝中渗出的混沌之力化作锁链,缠向林瑶与叶星辰。
"这是...十二道轮回锁?"叶星辰的声音中带着震惊,"苏然,你竟敢修炼禁术!"
"禁术?"苏然的笑声中充满癫狂,"当你们还在为所谓的正义挣扎时,我早已看透了天道的本质!混沌魔晶即将成型,而你,林瑶,将成为它的核心!"
锁链缠上林瑶脚踝的瞬间,她突然感受到一阵剧痛。那些锁链上刻满了她的记忆碎片,从蓝星重生到灵界崛起,每一个关键节点都被标记为"计划成功"。她这才明白,原来她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突破,都在苏然的计算之中,甚至包括她对叶星辰的感情,都成了对方利用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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