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就只差有人推那么一下。”
“你把这叫做‘糟’?!”
塔季突然疯了似的大笑,笑声里混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脖颈处凸起的源石结晶。
“你们这些杀人狂!你们这些肮脏的虐待狂!!”
暗红血珠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地面晕开刺目的花。
“我也被...... 我也被你们弄成这样!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但是,你再不走,就会被魔族人找到,然后丢给其他整合运动。”
Guard 猛然上前半步,却在阿米娅警告的法术光芒中顿住,作战靴重重碾过地面的碎石。
“爱国者的部队已经被完全调出这个区域了。你被抓住,我就彻底没办法救你了。”
“那就让我死好了!”
塔季突然扑向一旁的锈铁架,扯下断裂的钢筋抵在咽喉,泪水混着血污糊满脸庞。
“就让我死在这片你们这些怪物横行的地上!什么游击队,什么感染者的盾......”
她的声音突然尖利如刀。
“他们有区别吗?和其他整合运动有区别吗?!”
“有。”
Guard 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眼底泛起血丝。
“没有他们,我们都已经死了。”
“那你解释给我听,解释!”
塔季的尖叫震得空气发颤,手中钢筋在皮肤上压出深痕。
“如果他们真的像你这几天说的那样只做对的事,为什么他们还呆在这整合运动?!”
她突然指向天花板,那里垂落的锁链还在滴着腐液。
“为什么他们会让这里变成这样?!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出走?!”
她的声音突然破碎成呜咽。
“为什么知道我们被杀,被亵渎,被报复......”
记忆中的画面似乎涌现在眼前,她的身体剧烈颤抖。
“却还是让这些事情发生?!你说的游击队为什么没和这些巡逻的魔族怪物厮杀?!为什么?!我看着它们亲手,亲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喉间发出压抑的抽噎。
“用手就扯掉了...... 我......”
Guard 沉默着,喉结剧烈滚动,像是吞咽下千斤重的铅块。锈迹斑斑的天花板突然坠落碎石,他条件反射般抬手护住塔季,手臂上的旧伤疤在红光下狰狞如活物。
“爱国者看不见的地方太多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板。
“当需要那位老人拄着战斧,亲自带队才能勉强护住平民的性命时,我就知道 ——”
话音被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撕裂,整座仓库都在震颤,“这里已经烂到根子里了!”
他突然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纵横交错的鞭痕。
“可就算这样!只要游击队的巡逻路线还覆盖这里,那些以虐杀为乐的整合运动渣滓,就不敢踏进这片区域半步!”
他的指节重重砸在身旁的钢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这就是战士和暴徒的区别!就算是爱国者手下最凶悍的萨卡兹老兵,也会给奄奄一息的孩子留下半块面包!”
“那他们为什么不在这里?!为什么!”
塔季突然爆发,她抓起地上的碎石狠狠砸向 Guard,眼眶通红得近乎滴血。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那些畜生就把我们拖进地窖!用滚烫的源石残渣烙在我们身上!”
她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溃烂的伤口。
“这不是他们的错?!没有游击队在这里树敌,我们会被当成泄愤的活靶子?!”
“你说得不对!”
Guard 猛然上前,却在距离她半步时硬生生刹住脚步。他的作战靴碾碎地面的玻璃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游击队做的从来没错!”
他突然扯开战术背心,后腰处狰狞的咬痕触目惊心。
“看到这个伤口了吗?!是我替一个乌萨斯孩子挡下的!那些暴徒想把他喂给感染生物!”
他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报复游击队?!因为游击队在废墟里捡回濒死的你们!因为他们逼着暴徒用名字称呼你们,而不是编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萨卡兹战士的身影 —— 对方举着滴血的战斧,用带着口音的乌萨斯语怒吼。
“叫她塔季!像喊自己亲人那样喊出来!”
“他们用命在守护你们的尊严!”
Guard 的声音响彻整个仓库,惊飞了角落的腐鼠。他的眼眶泛红,却固执地不肯眨眼。
“你以为那些暴徒为什么恨得咬牙切齿?!因为游击队让他们想起自己也曾是个人!”
塔季张着嘴,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脖颈处的源石结晶随着剧烈的喘息明灭不定。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锈迹斑斑的货架,散落的金属零件噼里啪啦砸在脚边,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那双原本燃烧着仇恨的眼睛此刻布满茫然,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情绪,只剩下空洞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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