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靠近中心的位置，数座次能量塔的残骸散布各处，其中一座正在他们眼前缓缓倾倒。
"GTI第三装甲师干的。"
副驾驶回头喊道，"昨晚的攻势！"
那座50米高的能量塔像棵被砍伐的红杉般倒下，塔身的等离子导管爆出刺眼的蓝光，落地时激起数百米高的尘土云。
冲击波甚至传到了直升机上，机身轻微震颤了几下。
"看那边！"
红狼突然指着东南方。
城市核心区上空，半透明的泡防御力场如同倒扣的巨碗，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力场内部，地拉那最后的地标建筑——
斯坎德培广场钟楼依然耸立，周围矗立主能量塔，塔尖的聚变核心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泡防御还能撑多久？"
骇爪大声问。
飞行员比了个模糊的手势：
"谁知道呢？哈夫克把全城的能源都输送给那几座塔了。"
他突然猛拉操纵杆，"抓紧！防空炮！"
直升机剧烈侧倾的瞬间，威龙看到三道曳光弹轨迹擦着机腹掠过。
地面上的某座废墟里，隐藏的防空阵地正在开火。
直-20的电子对抗系统立刻还以颜色，一串干扰弹在身后炸开，形成一团团灼热的金属云。
"老把戏了！"
飞行员咒骂着做出规避动作，"他们总把防空炮藏在医院废墟里！"
威龙紧握舱门机枪的握把，透过准星看着迅速掠过的地面。
泡防御外的城区已经完全军事化，每条街道都构筑了工事，每个十字路口都有装甲车驻守。
但最令人心惊的是那些平民——
成千上万的市民像蚂蚁般在废墟间穿行，推着手推车运送物资，或在临时搭建的棚户区前排成长队。
"GTI指挥部最新命令。"
副驾驶突然递来一块战术平板，"更改着陆点至D7区。"
威龙调出地图，新着陆点在泡防御边缘三十公里处，是片被炸平的商业区。
"原因？"
"二十五组的信号最后出现在那附近。"
副驾驶压低声音，"情报处刚截获的加密通讯。"
直升机开始下降高度，借着废墟的掩护接近目标区域。
威龙最后看了一眼城市中心那座孤岛般的泡防御——
在那层薄如蝉翼却坚不可摧的能量屏障后，哈夫克的最后精锐正与GTI的钢铁洪流对峙。
而他们要追猎的叛徒，就藏在这片死亡地带某个阴暗角落。
当起落架触地的震动传来时，威龙已经切换至战斗状态。
舱门打开的瞬间，混杂着硝烟和腐烂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远处，又一座次能量塔在炮火中轰然倒塌，升腾的烟柱如同指向地狱的路标。
"欢迎回到地拉那。"
红狼咔嗒一声拉栓上膛，"人间炼狱观光团现在开始。"
队员们迅速散开，占据警戒位置。
威龙看着战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
二十五组可能就在五百米内的某栋废墟里，携带着能颠覆战局的致命武器。
而他们，必须在这片被双方炮火覆盖的死亡地带中，完成这场黑暗中的猎杀。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尘埃渐渐散去，露出满地碎玻璃上折射的朝阳。
那光芒刺眼得像是某种嘲弄——
在这座垂死的城市里，连阳光都带着血腥味。
可是，直升机的轰鸣声还未完全消散，威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D7区的废墟太过安静了。
没有交火的痕迹，没有临时的防御工事，甚至连个像样的掩体都没有。
只有几堵残破的混凝土墙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上面布满了弹孔和爆炸留下的黑色焦痕。
"这鬼地方连只老鼠都没有。"
乌鲁鲁踢开一块扭曲的金属板，枪口警惕地扫过四周。
骇爪蹲下身，战术手套拂过地面上的灰尘：
"至少两周没人来过这里了。"
她指着地面上完整的积灰，"没有脚印，没有车辙，应该在遭受过炮击之后，就根本没有成为双方争夺的据点，以至于被完全忽视。"
威龙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情报处提供的坐标数据。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位置确实与简报中的经纬度吻合，但周围的环境与卫星图像完全不符。
"深蓝，检查东侧那栋半塌的银行大楼。"
威龙下令道，"露娜，制高点，交给你了，一定要拿下啊。"
韩国狙击手像猫一样无声地攀上一处断墙，狙击枪的瞄准镜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片刻后，她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无生命迹象。发现几具风化尸体，死亡时间超过一个月，死因都是遭受了炮击。"
威龙按下通讯键：
"指挥部，确认D7区坐标是否有误？"
无线电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情报官模糊的回复：
"重复……确认……坐标无误……你们前线部队……就不能认认真真……搜索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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