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复相见..."虚影中的少年突然转头,琥珀色瞳孔泛起水光,"我这一生结束了...云清,我只爱你。"
滚烫的泪砸在陆宴清冰凉的手背,云清颤抖着抚过虚影交叠的轮廓:"你为什么这么傻...等你意识融合我就..."
破空声骤响,炎庆甲自虚空踏出,玄色帝袍扫落满地碎瓷:"云清,陆宴清阳寿未尽。当入枉死狱受百年剐刑,若归还我阴司帝后,本君特赦。"
晋宴风的虚影突然剧烈震颤,陆宴清的意识在融合中瑟缩。他想起云清说过枉死狱的铁树会绞碎魂魄,苍白的唇微动,睫毛垂落如蝶翼收拢。云清立刻握住那团透明的光晕,掌心腾起暖金:"宝宝别怕,我在。"
她盘坐在血泊边缘,发丝垂落如瀑:"悉听尊便。"
炎庆甲抬手虚抓,白徽月的神躯如断线风筝坠入他怀中。玄色的裙裾铺展在猩红地毯上,像一片被揉碎的黑羽。"放空神识。"他指尖点向云清眉心,"她已有魂魄,我只取记忆归位,不伤你神魂。"
云清闭眼的刹那,听见陆宴清虚影发出微弱的呜咽。融合的光团里,少年蜷缩成胎儿的姿势,却固执地将脸转向她的方向——仿佛隔着阴阳,仍在寻找那缕栀子香。
感应到儿子生命消散,白咏荷一路疾行踉跄撞开清心殿的鎏金门。血腥味裹着栀子香扑面而来,她的皮鞋突然凝滞在血泊边缘——陆宴清苍白如纸的躯体横陈在碎瓷间,两道虚影正纠缠着悬浮在半空。
"宴清..."皇后的凤冠歪斜滑落,砸在地面叮当作响。她扑跪在染血的地毯上,指尖抚过儿子尚有温度的脸颊,却触到一缕穿透掌心的冷意,“儿子……你怎么了?”
虚影中的陆宴清皱起眉,琥珀色瞳孔泛起薄怒。融合的光晕在他周身明暗不定,将母亲颤抖的面容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死了,没看到吗?"神念裹挟着烦躁与委屈,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
白咏荷猛地抬头,这才注意到盘坐在血泊中的云清周身流转着金芒,酆都大帝玄色袍角扫过陆宴清的尸体,沉睡的帝后正瘫在他脚边。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间溢出破碎的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传夏撞开雕花槅扇时,目光如炬扫过满地狼藉。白咏荷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泪珠簌簌滚落,在血泊里折射出冷光。夫妻俩对视一眼,喉间泛起铁锈味——他们的大儿子,此刻正以虚影形态悬浮在半空,与另一个陌生的轮廓纠缠相融。
殿内铜漏滴答作响,熔金般的光晕渐渐收拢。当虚影终于凝成完整人形,晋宴风抬手按了按额角,前尘记忆如潮水涌入脑海时的烦躁一闪而逝。他的目光突然顿住——云清周身蒸腾着白雾,冷汗浸透月白衣襟,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仍维持着结印的姿势。
"儿子你..."白咏荷颤巍巍伸手,却穿过虚影触到一片寒凉,“怎么是这个样子?”
晋宴风垂眸敛去眼底复杂神色,唇角扬起温柔弧度:"妈,我前世是晋宴风。能做您儿子这十八年,我很开心。"他望着父母骤然惨白的脸,虚影泛起细碎涟漪,"只是这世亲缘太短,让你们难过了。"
陆传夏攥紧腰间玉佩,指节泛白:"晋宴风?陆宴清你究竟怎么死的?为何..."
"是我自己选的。"晋宴风打断父亲的追问,虚影忽地飘向云清身侧。他望着她因剧痛而颤抖的睫毛,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往事不必再提。"话音未落,云清突然闷哼一声吐出鲜血,他的虚影瞬间如实质般裹住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形。他转身望向云清痉挛的指尖,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疼就喊出来..."却惊觉父母听不见这私语,只余虚影在暮色里摇晃如风中残烛。
凌晨四点多,酆都帝后的神躯倏然颤动,琥珀色瞳孔重新凝聚光芒的刹那,那双眼睛里还残留着惊惶与恐惧。她猛地扑上前,骤然抱住那道玄色的帝影,声音带着哭腔娇呼:“炎庆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我好害怕,被吸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话音未落,哭声已经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哽咽化作颤抖的抽气,她的指甲深深陷进他衣袍,仿佛要将分离的恐惧都掐碎。
炎庆甲垂眸望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人儿,眸色微暖,广袖一挥,白徽月的哭声被温柔裹住,刹那间黑芒大盛。两人的身影在光芒中渐渐消散,只留下空荡荡的殿内还回荡着未散的余音。
云清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随即猛地睁开眼睛。她用手撑在地毯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脑海里先是一片混沌,随着呼吸渐渐平稳,意识才逐渐清晰起来。她心下了然,炎庆甲为了白徽月确实煞费苦心,将她神识里关于两人的记忆尽数剥离。这样一点点细致剥离也着实难为他了,如今只余下云清亲身经历的记忆剥不下来,其他的都消失不见。
因记忆突然空了一大块,云清一阵不适,然而当她抬眼看到晋宴风那熟悉的眉眼时,所有不适都暂时被抛诸脑后。她不禁抬手,只见掌心神光湛湛,在这光芒笼罩下,晋宴风的身体渐渐凝实。这是云清给他重塑的一副身躯,虽外表与凡人无异,但却能长生不老。就跟白徽月的神躯一样,不同的是陆宴清灵魂完整不需要补全神魂再去找本体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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