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奶奶,您没事吧?”秦浼抬手,摸花奶奶的额头,温度不高啊!
“你这丫头,我没病。”花奶奶挥开秦浼的手,拉着秦浼就要进院子。“快进来,你好些天没来,老头子都念叨了。”
“花奶奶,等一下,您看她是谁?”秦浼将解景玲推到花奶奶面前。
解景玲有些局促不安,眼眶泛红,蠕了蠕唇瓣。
花奶奶打量了解景玲一眼,不认识,问向秦浼:“她是谁啊?”
秦浼愣了愣,张浩远没认出她,现在花奶奶也没认出来,顿时很疑惑,姐的变化到底有多大,以至于他们都认不出来。
“花奶奶,您再认真看看。”秦浼还想要挣扎。
“你妈?”花奶奶试探性地问,她们长得也不像。
“……”秦浼,这分明就是瞎猜。
“……”张浩远。
解景玲却很坦然自若,自己的变化自己清楚。
秦浼放弃了,继续让老太太瞎猜,解景玲受到打击,也为难了老太太,没准下一句,你奶。
“我大姑姐。”秦浼耷拉着脑袋说道。
“你大姑……景铃。”花奶奶错愕,震惊,围着解景玲转着圈打量。“你……”
“师娘。”解景玲声音哽咽,不是因花奶奶没认出她,而是花奶奶比她想象中老许多。
这声音……真是景铃。
花奶奶眼眶阵阵酸痛,眼泪汹涌而出,抱着解景玲,嘴里不停的说道:“孩子,你受苦了。”
花奶奶的变化,令解景玲难受,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老张,解景玲痛心,抱着两位老人痛哭。
解景玲、花奶奶、老张三人在屋里,秦浼和张浩远坐在院子里,没进去打扰他们。
秦浼望着天际,夕阳西下,景色绚丽,心情却百感交集。
张浩远坐如针毡,他想逃走,秦浼不让,强行逼着他陪她坐在院子里,他对她升起的歹念,在许春望逃跑的时候消失殆尽。
带刺的玫瑰不敢碰,更别说像她这样浸了剧毒的玫瑰。
“张浩远。”秦浼突然开口。
张浩远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等着秦浼接下来的话。
“你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秦浼问道。
张浩远脸色瞬间苍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想,可是他能吗?想到张家的变故,他被人设计,他们害了张家,还不给他活路。
“不想。”张浩远说道。
秦浼杏眸微凝,目光犀利的锁定着张浩远。“真不想?”
“真不……”
“想好了再回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秦浼打断他的话。
张浩远迟疑了,低着头深思。
从他染上赌瘾,他就知道,他这一生毁了,他不想赌,可他不得不赌,不赌就是死,他害怕死,也不想死,他想活,只能任他们摆布。
他们毁了他,还想毁了他的意志,事实证明,他们赢了。
“我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张浩远神情痛楚。
是个明白人,并非无药可救,坚定了秦浼的想法。“浪子回头金不换。”
张浩远一愣,眼底掠过一抹希冀,想到那些人的手段,那一抹希冀被磨灭了。“回不了头,我后面没有路。”
“有路。”秦浼笃定道。
“没路。”张浩远坚持。
“我说有路就有路。”秦浼霸道的说道。
张浩远自嘲一笑。“哪儿来的路。”
“我铺的路。”秦浼狂傲又强势。
张浩远心脏骤停,呼吸微沉,声音发紧地问:“用什么铺的路?”
“钱。”秦浼掷地有声地吐出一个字。
钱是好东西,无论在什么年代,有钱好办事。
那抹希冀又燃烧起,来势凶猛,张浩远拒绝不了。“为什么要帮我?”
上次,他求她,没脸没皮的叫她妈,她没给他一分钱,他失去了一根手指。
“为我姐。”秦浼说道。
张浩远愣住了,这答案有些牵强。
“你也看到了,我姐很在乎你爸妈,她想你爸妈过得好,而你,是你爸妈的心结,任何物质条件都弥补不了的血脉至亲。”秦浼说道。
张浩远沉默了。
解景玲和两位老人叙旧完,天都黑了,借着月光,秦浼不敢骑自行车载解景玲,让解景玲骑车载她。
解景玲情绪低落,直到回到家里,她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解景琛和解景珲在院子里等她们,见她们回来,两人起身迎上去。
“大姐。”解景珲。
“浼浼。”解景琛。
“三弟,四弟,我累了,先回屋了。”解景玲朝两人挤出一个笑脸。
“好。”两人异口同声。
解景玲却没回屋,直接去了解父和解母的屋里。
“四弟媳……”解景珲刚出声就被解景琛打断。
“别问我媳妇,要问就问大姐。”解景琛拉着秦浼回屋。
解景珲狭长的眼眸微眯,一瞬不瞬地盯在他们身上。
“浼浼。”解景琛心疼地看着她,温柔地擦着她额头上的汗。
“解景四,走,我们去听墙角。”秦浼说道,没给解景琛拒绝的机会,拉着他就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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