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辞,虽然听上去,不过空泛许诺。其实,在当今天下,能够受到这些门阀世族的承诺,那就已经是很大的回报了。
今日薛廿四郎口中的这个承诺,并不会真的成为空泛之谈。如果,真有一日,厉延贞他们求到河东薛氏门上,今日这句话,就会起到关键作用。
不要小看门阀世家承诺,他们即便在看不起寒门士庶之人。但是,如果失信,还是失信于有恩之人,传扬出去定然会令他们颜面扫地。
所以,即便是贩夫走卒,真的有了这句承诺,他们也是会兑现的。
“薛郎言重了。我等也不过恰逢其会,无论何人遇到匪人相欺,必会拔刀相助的。”
薛廿四郎看着厉延贞他们,心中困惑。在他看来,刘行举似才是几人之首,却不知为何,年龄最小的厉延贞出来对话。
别说是薛廿四郎,就是厉延贞和刘行举都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怎么有了这个变化。
其实,这种变化,并非他们刻意而为。
这个时代的人,还处于士农工商的根本思想之下。刘行举这样的团头,在面对读书士子的时候,自然从内心就低了一头。
至于说厉延贞,或许是上一世太过沉默。自从在都梁山庄里,进行过心理建设之后,进来做事确实多了一些跳脱。
在这样根深蒂固的阶层意识下,刘行举无意中,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将厉延贞推到了前边。
薛廿四郎不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心中好奇而已。他能够看的出来,这几个人,并非一家的仆从关系。所以,才会有些疑惑。
薛廿四郎再次诚恳感谢,并邀请他们同返淮阴城,要设宴致谢。
厉延贞他们,此时可不敢轻易踏足淮阴。
今日一早离开之时,他们就听说了,柳宏泰将府衙中的快手、民壮,全部都派了出来。淮阴城中,正在四处搜查劫囚的强人。
不过,这次动静虽然也不小,有了上次的教训,柳宏泰没有敢进行宵禁盘查。
在这种情况下,厉延贞他们,如果返回淮阴城的话。恐怕刚到城门,就可以能够被人给认出来。
谢绝了薛氏人的邀请,厉延贞等人准备继续赶路。
就在他们翻身上门,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薛七郎叫住了。
“几位恩公,既有要事在身,我等也不好搅扰。这几匹马,虽算不上宝马良驹,但脚力尚可。就赠与几位恩公,聊表我兄弟感激之意。”
说着,挥手示意,有人牵出四匹骏马来。
见到这几匹马,刘行举和杜彬三人,眼睛几乎都瞪直了。他们从刚才看到这些马,可就眼馋的不行。
却没有想到,薛七郎居然如此大方,要赠送他们几匹。
这种西域骏马,即便是在中原地带,也可以说价值千金。更不要说,在江淮这里,基本是有价无市。
“这如何使得?”
厉延贞对马的好坏,根本没有太大的概念。虽说,心中对这些高头大马,也非常喜欢,却没有刘行举他们几人的,那种迫切。
重要的是,他才学会骑马没多久而已。
“恩公不必推辞。不过几匹马而已,相比救命之恩,又算了什么?”
薛七郎一再坚持,就连薛廿四郎和薛直,都表示让他们收下。而一旁的刘行举三人,更是伸长脖子,瞪着眼睛盯着马匹,这让厉延贞很是无语。
无奈之下,只好厚着脸皮收了下来。
有了四匹骏马,他们此前的那几匹驽马,就直接留给了薛氏的人。
小心翼翼的骑上骏马,厉延贞拱手道谢之后,几人扬鞭而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薛廿四郎舒了一口气,对薛七郎问道:“七娘子,到盱眙可见到了清明公子?”
薛七郎,或者应该是薛七娘,闻言一脸失落,摇头道:“并未见到,他家中阿翁说是染嫉,不易见客。”
薛廿四郎看他失落的样子,心中哭笑不得。
自己家这位小娘子,本也是河东世家中有名的才女。这次南行交易,她求到家主那里,定要到盱眙一见清明公子。
本来说好的,等自己忙完之后,便陪同她前往盱眙。谁曾想,她居然等不及,跟小公子薛直两人,带着几个下人偷偷跑去了盱眙。
如果不是自己察觉,匆忙带人前来的话,恐怕这次就真的出大事了。
不过,说起来,这清明公子,薛廿四郎也知道。
数月前,一首清明诗,在门阀世族中间传开。那句“士甘焚死不公侯”,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称赞。
更被闻喜裴氏,当朝凤阁内史裴炎,称为清明公子。更使他人,倍加推崇。
只不过,当听说这首清明,不过江淮楚州一个无名少年所作。那些本来,还有些心打探的门阀世族,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在他们看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真正的才俊,定然是出身世族之中。
至于,江淮突然出现的这首清明,不过寒门士子,偶然作出的罢了。
在世族之人眼中,厉延贞能够作出,这一首上呈之作,恐怕就是一辈子的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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