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走进休息处，一眼便看见张教授与苏晚坐在沙发上.
两人面色凝重，见他进来后.
苏晚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张教授则放下茶杯.
镜片后目光冷淡。
叶凡整理了下领带，主动伸手.
“张教授，久仰大名。方才苏晚小姐的发言可谓掷地有声,令人动容，这般才思敏捷，在下深感钦佩。”
张教授没有握手，只淡淡点头。
“卡特少校谬赞，我们华国人讲究实事求是，不像某些人擅长混淆是非。”
苏晚将平板电脑塞进包中，唇角扬起讥讽。
“少校过奖了，毕竟能把颠倒黑白说成真相的人，确实需要些钦佩的勇气。”
叶凡挑眉，指尖摩挲着袖扣摄像头。
“苏小姐何必如此尖锐？若不是立场不同，我们或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朋友？”苏晚忽然笑出声。
“卡特少校的朋友，是不是都像这串坐标一样，漏洞百出？”
“还是说，贵国国防部的友谊，都建立在航母和导弹上？”
张教授轻咳一声，苏晚却不打算罢休，她上前半步，直视叶凡眼底。
“我倒想问问少校，当您在台上大谈威胁时，有没有想过，贵国在全球部署的800多个军事基地，才是真正的威胁论根源？”
叶凡盯着她胸前的校徽，喉间滚动着卡特式的冷笑。
“看来苏小姐对我国军事很感兴趣，要不要我帮忙申请六角大楼参观券？”
“不必了。”苏晚抓起书包甩在肩上。
“比起参观战争机器，我更愿意研究如何让某些霸权主义者学会——尊重事实。”
林恩上前：“苏小姐，在国际学术场合公然挑衅他国军方代表，就是贵校教的礼仪？”
“礼仪？” 苏晚猛地转身。
“你们满嘴谎言的时候，怎么不讲讲礼仪？”
“够了！” 张教授突然起身，
“苏晚，不得无礼。”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转向叶凡时语气缓和几分，
“少校年轻有为，只是学术探讨应基于理性，若两国学者都能坦诚交流，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就在这时，叶凡耳麦里传来刘冰冰的低语：“张立恒，华国军事战略研究院首席专家，主导过海岛防御体系升级项目，去年刚在全球安全学报发表非对称作战新论！”
“张教授过奖。” 叶凡突然露出真诚的笑，上前半步伸手虚引。
“早闻您在非对称作战领域的研究开宗立派，特别是海岛防御体系的模块化设计，连六角大楼智库都列为研究对象。今日得见，实在荣幸。”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张教授扶眼镜的手僵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从警惕转为震惊。
苏晚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些学术成果，都是她导师从未公开的核心研究。
“你...... 怎么知道？” 张教授终于开口，声音不自觉拔高。
叶凡耸耸肩：“真正的学者，成果自然会跨越国界。”
“就像某些真相，再怎么掩饰也会浮出水面。”
这话不知触到哪根神经，张教授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竟主动伸手握住叶凡。
“少校若有兴趣，以后欢迎来到我的研讨会，随时欢迎。”
说罢转身对苏晚沉声道：“还不快走？”
叶凡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林恩凑过来低语：“少校该出发了。”
林恩以为卡特又看中那个女人了，连忙阻止了他们的交流。
叶凡点点头：“走吧。”
就在叶凡跟着保镖和助理去向国防部的晚宴而去时。
在车上的张教授对着身边的苏晚说：“你对这个卡特怎么看？”
苏晚望着车窗外叶凡被保镖簇拥的背影。
“不过是个擅长粉饰谎言的政客，把威胁论当武器，骨子里透着米国霸权的傲慢。”
张教授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光中看不清神色。
“你注意到他提到海岛防御体系时的眼神了吗？不像作伪。”
“眼神？”苏晚冷笑。
“他看我的眼神还带着打量猎物的轻佻，典型的米军作风——”
“不。”张教授忽然打断。
“他看学术成果的眼神，像在看真正值得尊重的对手。”
张教授将眼镜重新戴上，目光投向远处暮色。
“当年我在国防大学授课，见过太多不可一世的将领，但他们从不会记住一个学者未发表的研究细节。”
苏晚一怔，她咬了咬唇。
“或许是情报部门提前调查过？”
张教授:“这种调查没有任何意义。”
车内忽然安静。
张教授：“既有米军的跋扈，又有学者的敏锐。最有趣的是——”
老人转头看向苏晚，眼中泛起微光。
“当你骂他霸权主义时，他眼底竟有一瞬的动摇。”
“动摇？”苏晚皱眉。
“我只看见他的傲慢。”
“傲慢是面具，动摇才是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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