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一口答应了。
在曹平告辞时,宋立军对他说:“回去告诉唐天彪,选个恰当的日子,以最高的规格给陆原举行追悼会,通知市里各部出席,到时我参加!”
曹平看着宋立军,眼里涌起了泪花,老局长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侯雨得知宋立军回到G市,认为这不是好的征兆,按理说G市发生的进口汽车案,宋立军是脱不了干系的。当天下午,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一会儿左一会右的,跳得他心绪不宁。正在这个时候,他接到海关田关长的电话,约他在老地方见面。侯雨知道,田关长在向他索要放行自己那批货的钱,他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难听的话。骂归骂,事情还得办,他拿出十万美金放进包里,去见田关长。
侯雨来到皇太子酒店,田关长没有在洗浴中心,而是端坐在茶坊里。侯雨奇怪极了,他每次约自己见面,都在洗浴中心,每次都变换着要两个不同的姑娘伺候。今天怎么变了?
田关长看到侯雨,示意他坐在身边,把一杯早已沏好的茶推向侯雨。
“田关长,不去洗洗?”
田关长犹豫片刻:“今天就算了……还是谈点正事!”
侯雨知道他是在暗示钱的事,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小包,压低了声音:“谢谢你的关照……十万,美金。”
田关长以极快的速度收起小包:“我也不说谢了,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市里今天有人来了,想查仓库里的货……”
侯雨一听,心惊肉跳:“查了?”
“我没让动!我看,你还是早些把货运出去,或是转到别的地方为好!”
屁话!只有海关的仓库最为保险,不是任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侯雨揣测田关长的担忧不会空穴来风,那么,谁想动手呢?宋立军还是唐天彪?他们不应该知道自己的事呵?曹平那个乳臭干的小子,侯雨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曹平对自己一无所知;会不会是黄谷?侯雨很快否定了,黄谷没有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胆子!他猜不出是谁。心乱如麻的侯雨不再去想,幸好,他存放在货仓的那批文物,早就在海关办好放行的手续,机场也可以随时起运。
“好的,你放心……”侯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这是正当贸易,再说,阴沟里翻不了船!我这就去安排,你回去后听到我的电话就放行!”
田关长点点头,走了。
侯雨额上沁出汗珠,感觉危险在向他逼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狂跳的心,当机立断给局办公室打电话,要局里给他订两张晚上飞香港的机票,说他要去考察嘉士比即将举行的拍卖会,他自己去机场取票。他给孙主任打了电话,要他通知机场准备,将所有的货物全部随他乘坐的航班启运;他告诉黄谷自己的航班号,请他亲自带着唐天彪派出的人押货到机场,并要他第二天在香港见面。至于他提前去港的原因,见面时再解释。待这一切办好后,他又打了两个电话,一个通知香港的刘嘉明他飞香港的时间,叫他到机场接人;一个给孟桐,说他要到香港去几天,待他安定下来再和她联系。
孟桐说她在罗森那儿,侯雨才想起孟桐在英国留学一事已经办好了,正在向罗森恶补英语。何不叫孟桐就此先去英国,免去他的后顾之忧。他把这个意思告诉了孟桐,孟桐说也好,罗森这几天也要去英国,如无意外就与他同行。
侯雨回到公寓,叫翠姑赶紧收拾一下,随他去香港。翠姑兴奋得手忙脚乱,不知道带什么好,侯雨叫她只带随身的东西,需要啥到香港再买。
圣罗兰十七楼旋转餐厅。
侯雨在靠窗的地方坐下,这是他第一次带翠姑外出。窗外,火红的晚霞燃烧着天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览无余。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这是他与翠姑在G市最后的晚餐。他点了几样餐厅最为拿手的菜,要了一瓶二十年的波尔多。
马兰发现了坐在窗边的侯雨,当她看见与他对坐的翠姑,更令她吃惊。
“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马兰不知该称呼侯雨什么为好,像过去一样叫他市长已经不合适,称他为局长怕他不高兴,只好含糊其词。
侯雨一见是圣罗兰的总经理马兰,欠了欠身子算是致意了:“你好,马经理。”
马兰的眼睛停留在翠姑身上。女孩儿长得很清纯,看样子最多十八九岁,模样生得俊,身材也匀称,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
侯雨注意到马兰的目光所在:“她叫翠姑,是我的远房亲戚……翠姑,叫马经理!”
翠姑站起来,双手合在一起放在小腹前,微微向马兰鞠了一躬:“马经理好!”
马兰很喜欢翠姑:“哟,水灵灵的一个大姑娘……”精明的马兰,从两人的神态和眼神里看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便调侃道:“远房亲戚,表兄表妹?”
侯雨不知如何回答,含混地点着头。
“我说你呀,艳福不浅……”马兰不像过去侯雨在任时那样畏他三分:“从实招来,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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