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气不错，日头也并不大，程霜扎了个简单的发髻，手里拿着长竿，赶着一群嘎嘎叫的鸭子出门了。
秋收后，村中的田野里就只留下一片片整齐的茬口，鸭子扑腾着翅膀下去，在泥土和稻茬里翻找着食物。
各家都不会在意村里有鸭子的人将鸭子赶到自家田里，鸭子下去能吃掉一些有害虫卵，留下的粪便还能肥田。
程霜将鸭子赶到田里，蹲在田埂上，无聊的甩着手里的长竿，看着远处忙碌的村民。
一些汉子牵着老牛下耕田，在为下一季的播种做好准备，挥着锄头除草的妇人则是三五成群，一边干活一边聊着家长里短，不时传出笑声。
槐树下几位老者围坐在一起，悠闲地唠着家常，手中的蒲扇轻轻摇动，驱赶着偶尔飞来的蚊虫。
河边还有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嬉笑追逐，欢笑声在整个村子里回荡。
程霜看着看着，见到一个苗条的身影挎着个竹篮子从不远处的一条小道走过去了 ，眼睛顿时一亮。
这几天她天天往外跑，赶着鸭子在程才鹏和白秀琴私会的那个小树林子附近徘徊，今天是第三天，终于等到人了。
白秀琴过去后程霜沉住气又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程才鹏吊儿郎当的溜达过来了，还跟路边的小孩子讨了个野果吃，然后不着痕迹的往白秀琴消失的那条小道去了，除了程霜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程霜提前踩过点，这条道过去就能拐进前面的小树林了。
她立刻起身赶着鸭子往那边去，在靠近小树林的那片田野停下来，然后跑到小树林边缘确定四下无人，从商城里买了三只兔出来。
两只丢到了地上将它们赶进小树林里，另一只提在手里就往回走。
商城里买的肉兔又大又肥，手里这只足有三四斤重，抱在手里想不引起村里人注意都不难，果然没走多久程福娘就喊，“程霜，你从哪儿抓的这么大一只兔子啊？”
鱼上钩了，程霜笑起来，“就在前面的小树林边上。”
“前面小树林怎么会有野兔呢。”
程霜摇头，“不知道啊，我正放鸭子看到三只兔跑出来，可能是从山上下来的，我逮到一只，另外两只跑进前面的小树林去了。”
一群孩子见到有兔子也跑过来，围住程霜伸手去摸兔子毛，圈养的肉兔温顺的很，被人上手摸也没什么反应。
程霜对那些满眼羡慕的妇人道“婶子们想要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那两只说不定没走远呢。”
几个妇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氏率先丢下锄头，拔腿就往小树林里跑，这么大的野兔抓住了，够他们一家人饱餐一顿呢。
其他几个妇人赶紧也追上去，七八个小屁孩见状也追上去凑热闹，嘴里喊着要去抓兔子。
“你们几个小崽子，小声点别把兔子吓跑了。”
孩子们被训又立刻安静下来，捂着嘴巴猫着腰跟在后面。
看到一群孩子也跟过去，程霜想阻止都来不及，想到可能会被小孩子撞见少儿不宜的画面，就有些不忍直视。
她没有直接回家，抱着兔子站在了村中的槐树下，和几个老头子闲聊起来，几个老头都来围观，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野兔。
不多会儿，小树林那边就传出来动静了。
率先跑回来的是李氏，她手里提着只兔子边跑边喊，“哎哟喂大家快来看啊，白秀琴那个不要脸的寡妇，大白天的和男人在小树林里乱搞了。”
李氏那大嗓门一吆喝，附近干活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情。
紧接着又是一群孩子冲出来，然后是其她几个妇人拉着自家的孩子，捂着孩子的眼睛朝着身后骂骂咧咧。
跑在最前头的一个孩子边跑边大喊着，“爹，娘，才鹏哥和秀琴婶子在小树林里没穿衣服躺在一起。”
那孩子的爹娘听了脸色一变，赶紧冲过去捂住孩子的嘴。
另一个孩子又嚷道：“才鹏哥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边穿衣服还拿石头丢我们，秀琴嫂子.....”
“小兔崽子快住口。” 槐树下一个老头急了喊道，“看到什么都忘掉不许乱说，真是造孽啊。”
亲眼目睹的几个妇人想起来刚刚那画面就摇头，觉得臊得慌。
“真是丢人现眼啊，程家村的脸都被那两个不要脸的丢尽了。”
“程勇媳妇之前骂白秀琴狐狸精整天勾引男人还真没骂错。”
手里拎着只兔子的程福娘骂道，“程才鹏也不是个东西，才成亲一年多就和寡妇搞在一起。”
“看他们那样，不止一次了吧，我之前就奇怪白秀琴男人死了好几年她又不赚钱，哪里来的钱给她女儿买新衣裳，原来勾搭别的男人了。”
“程才鹏自己媳妇都还没生孩子，就去外面乱搞，白秀琴比她大七八岁吧，怎么想的家里好好的媳妇不要。”
听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槐树下聚过来的人也越围越多，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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