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金属撞击没有哀嚎怒骂,人人都憋住一口气,两边谁都不愿退,谁都不能退,此时必须前进,大弓手专注一个狠字,就比谁先承受不住。
再进半步后,手戟旁枝相互架住,双方前排硬生生挤在一起,后排手戟不停,手戟越过队友头顶继续挥舞砍杀。
“果然是曹性,矛兵上前。”于禁看出对方训练不足,射击时后排拉弓动作有一丝变形。
选择近战就是要彻底验证心中所想,泰山兵横行四方不惧任何对手,同样是世上仅存的大弓手,若是后退绝对伤害自尊心,于禁不愿意泰山兵更不愿意。
与盾兵近战选择并肩站立保持队形紧密不同,双持武器搏杀需要施展空间,相互间会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肉搏时大弓手不是站立不动,整个阵型或前进后退或左右摇摆,队列看似松散实际进退有序各司其职。见人家队列松散就贸然突进会犯大错误,遭到四面八方的打击任谁都承受不住。
手戟专为破甲砍杀,手戟的旁枝很厚实,长度也不短,越过盾牌直接砍在身上,重甲盾兵也抗不住,与大弓手对战除非人数绝对优势,不然最好退避三舍。
近战中可以将大弓手看作重步兵,简单有效的破阵方式两者相同,还是出动矛兵,穿插进入本方队列松散的间隙,矛兵与大弓手紧密配合,长矛抢衾成排刺杀,大弓手借机推进,齐刺一轮推进一步直到对面崩溃。
兵种相同战法相似,两边矛兵几乎同时加入战斗,矛兵们短暂惊愕之后,不约而同选择刺杀对面矛兵,重甲搏杀一时半会儿分不出高下,哪边矛兵多哪边占据优势。
身边没有盾兵掩护,矛兵齐刺一轮倒下一片,王度几次负伤几次冲回第一线指挥,训练差距过大对刺战很吃亏,于禁一方还有两排,王度这边就剩零撒一排了。
矛兵之所以没溃败,一是注意力集中,没料到,也没有留意到死伤的如此快;二则大弓手在身边搏杀不停,无形之中给小兵壮了胆气。
在来一轮刺杀也就不用壮胆了,曹性眼看王度顶不住,无奈下了撤退命令,郭援还在后方整队,说不上什么时候能上来支援,冲进于禁军乱战也许还能拖延。
但曹性不敢冒险,矛兵成军容易,损失后可以再招募,大弓手可没地方补充。
方才搏杀的很惨烈,于禁心里承认对手很强,不止大弓手矛兵也一样,也许是死伤太快没来得及恐惧,不管怎样没有崩溃就是好兵。
曹性撤退在意料之中,泰山兵体力消耗很大,也需要喘口气,后面还有郭援需要应对,但于禁不打算放过曹性,休息气势会泄,必须憋住一口气彻底打垮对面。
大弓手能和泰山兵不分上下全靠公孙瓒部属强韧,有他们全军才能撑到现在,己方矛兵临阵反应、技术动作都不如于禁的矛手。
于禁的矛手是兖州时代曹操收降的青州屯田兵,战阵厮杀多少年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自己这边的兵只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时间还是太短,临阵搏杀完全不能比。
曹性心中发苦,也不知道郭援什么时候能支援上来,就怕他那些军兵士气低落,就算上来也指望不上,要是换做自己一定放弃普通军士,只带着重甲大戟士支援。
郭援一定做不到,袍泽情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次战斗老兵都分给了先锋韩猛,手下新兵临阵失去主将会散,这个代价郭援承受不起。
后退比不得前进,于禁紧追不舍,期间爆发过两次近战,不可能回头背对对方,眼看又要接战,王度矛手开始崩溃,剩下大弓手无独自法抗住混合攻击。
侧翼传来马蹄声,隆隆响动惊得坐骑不住摆头,于禁勒住马匹四下张望,只见侧面大片烟尘卷起,其中似乎有影子在动。
“将军你看左翼!”
军司马东里滚抬手指点,于禁顺指向望过去,这下看清楚了,大片烟尘中出现百余官骑,这个距离才发现骑兵横断,想做什么都晚了。
泰山兵正在追击途中,长方形的四排横队无法旋转,喊左右转也不能改变侧翼对敌的现实,再说瞎喊一气非乱套不可。
于禁拨动马头极力高喊:“散射!散开!”
散射令便是随意射击,泰山兵相当于稍微打斜的长蛇阵面对骑兵,大部分弓箭手视线受到遮挡,处在阵中的人只能朝敌人方向胡乱抛射。
四排大弓手真正朝向敌人的不过几十个,射击高速而来的骑兵,远处的战友即使能看见也无法保证准头,能造成威胁的只有左端十来个人。
零星箭雨没有起任何作用,只用十几个呼吸官骑便划过阵列,连人带马高速冲击步兵根本都挡不住,泰山军横队阵列霎时缺了一角,到处是残肢满地是哀嚎。
眼见官骑簇拥一个甲骑迎面冲来,没来得及反应,盆领受到重击当即落下马,于禁没有任何犹豫,连翻带滚藏到马肚子底下。
一双蓝色眼睛透着蔑视掠过,大队官骑从身前经过追逐首领而去,他们对于禁不感兴趣,貌似更紧张刚才那骑士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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