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姬馜垂着眼帘，她不敢对视，小声回道：“嗯。”
“我想，早日，成为你的女人。”
这声音好小哦，蚊子叫都没那么弱。
“你说什么？”其实宋坤听见了，他揶揄的笑道。
“呜呜，不说了！”姬馜耳根子赤红，翻身躲避。
结果，却被宋坤牢牢抱在怀里。
“其实，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
“真的吗？”姬馜怔怔的望着他。
“当然。”
“那明日，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宋坤愣住：“明天吗？你怎么不算算日子，万一不是吉时呢？”
姬馜低头，嫣然浅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黄道吉日。”
“......”
宋坤对她，是真的毫无抵抗力啊。
他勾起她的下巴，娇翠欲滴的红唇，似乎在等人采摘。
宋坤忍不住凑上去，却被姬馜用手指挡住。
“别——”
“怎么了？”
“我，我们还没成亲呢。”
“好吧，我尊重你。”宋坤微微叹气，好不容易燃烧起的小火苗，骤然熄灭。
窗外，下起了淅沥小雨，时不时有雷声响起。
如果在过去，姬馜或许会害怕，可是现在，有一个男人，他雄壮的双臂给予自己强烈的安全感。
她不由自主的往怀里缩了缩，然而此时的姿势，过于暧昧。
两个人的心跳，都极快。
“宋郎，我有些热。”
“我也是。”
抱着香软的躯体，他有些难以自制。
“宋郎——”姬馜感受到异样，在离开咸阳之前，她接受过阿母的培训，研习过“房中八家”。
她心里想着，要不，什么婚礼的流程，不要了吧？反正自己迟早是他的女人，不如直接一步到胃。
姬馜此刻心跳很快，也不知在紧张什么。
许久，她抬眉望了眼宋坤，见其已经紧闭双眼，没有动作。
她把脸伏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入眠。
这是她人生十五载，睡得最安心的一夜。
......
第二天，平旦（3点）——
宋坤准时睁眼醒来，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个时间点。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从她头下挪开，起床为她准备早饭。
昨日从十里外的小村庄里，他花费一些麻布，换了些粮食和种子。
忙完一切后，宋坤徒步到三十里外的城池中购买婚礼的必需品。
他先是买了两套华贵的衣服，由于燕国与秦国同样崇尚水德，不同的是，他们选择了火德的对比色，所以燕人喜欢蓝色。
在这里，是买不到秦国特色的玄熏婚服的，不免有些遗憾。
在先秦时期，你可以通过服饰颜色分辨出六国黎民以及军队。
秦国玄色、赵国七分红三分蓝，楚国土黄色、韩国绿色、魏国红色、燕国蓝色，齐国紫色。
又因为六国钱币不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宋坤带的硬通货金子出门购物。
回到家后，已经是日中，他看见姬馜一个人坐在屋子门口处静静守候。
当她看到他的身影，满脸欣喜的跑过来。
“宋郎，你回来啦？”
“嗯。”宋坤发现，姬馜与嫂子芈彧很像，无论是身材，或者性格都差不多。
果然是亲兄弟，娶的老婆都大同小异。
“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呀？”
“嗯，不是说今晚我们成亲吗？”
“啊？”姬馜愣住，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重视。
突然有一个人闯进你的世界，他对你非常好，将你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关心你的喜怒哀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你的生活起居。
虽然如今不似从前富庶，她不再是豪门大小姐，不再过着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日子，还要靠自己双手挣取生活费。
极其反差的生活，姬馜却觉得，很满足，因为，他在。
或许，当年芈彧也是这么想的。
......
《礼记》：“婚礼不贺，人之序也。”
在先秦时期，凡是婚礼，一切从简，礼法都不允许大张旗鼓，哪怕天子也一样。
通常只有几个至亲，见证新人举办仪礼，完成后便散去。
没有大摆宴席，也不存在大闹洞房，婚礼成本极低。
直至汉宣帝发布诏令：“夫婚姻之礼，人伦之大者也，酒食之会所以行乐也。”婚礼才开始有了请客吃席的传统。
日渐黄昏，姬馜在房中化妆，宋坤帮她梳理发髻。
“怎样？”
“好看。”
“嘻嘻。”
这次逃亡，只带了阿烼一个侍童，因此婚礼主持就落在他的身上。
日渐夕阳，太阳在天际线羞涩的遮出了半边脸。
阿烼尖声喊道：“新妇至。”
头盖红麻布的姬馜双手放在腰间，行着秦氏礼仪步伐，从门外缓缓走进。
先秦时期没有红盖头的习俗，这是宋坤自己加上的。
待姬馜走到面前的时候，宋坤先行揖礼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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