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奉国不惜投入巨资,协助福州扩建了码头,疏浚了航道,增设了仓储设施。
在李彻的预想中,这是双赢的买卖。
奉国稳固了航线,而福州依托如此繁忙的港口,也能多出来大量工作机会,百姓的生活也能富足一些。
然而,越往城外走,李彻的眉头皱得越紧。
道路两旁,不再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和熙攘的人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矮破败的棚屋茅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鱼腥味。
路上遇到的零星行人,大多是渔民打扮,衣衫褴褛,补丁摞着补丁。
挑着空空的鱼篓,或者拖着修补了一半的破旧渔网,步履蹒跚。
看来港口未给百姓生活带来半点便利,反而变得更差了。
李承也注意到了这些人与城里人的不同,他停止了挥舞糖画,轻声问道:“爹爹,那些人怎么都那么瘦啊?他们不吃饭吗?”
他从小在奉国长大,奉国富足的民生在他的认知里已是常态,何曾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景象。
李彻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三年来的安稳生活,还是让自己降低了警惕,忘了眼见为实的真理。
他投入巨资建设的港口,奉国舰队带来的滚滚商机,为何没能惠及这些最底层的百姓?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将肩头的李承放了下来。
他蹲下身,尽量放柔了声音:“去病,悦儿,浩儿,你们先跟秋统领在这里等爹爹一下,爹爹去问问路。”
秋白会意,立刻带着几名侍卫形成一个保护圈,将三个孩子护在中间。
李彻整理了一下衣服,收敛起身上的威势,走向路边修补着破渔网的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双手如同干枯的树枝,颤抖着捻着麻线。
“老人家,打扰了。”李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在下路过此地,有些事情不懂,可否解惑一二?”
老者闻言,抬起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打量了李彻几眼。
李彻衣着虽不华丽,但料子精细,且气质沉稳,显然不是普通人。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低下头继续摆弄他的破渔网,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嗯......嗯......’声,显然不愿多谈。
李彻心中了然,摆了摆手,身旁亲卫递上来一个口袋。
从里面摸出几块在城里买的糕点,递到老者面前:
“老人家,我等走得口渴,讨碗水喝,这点心不成敬意。”
看到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精致糕点,老者枯槁的脸上明显动容了,喉头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一块。
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贵人,您......您想问什么?”
李彻柔声道:“老人家,我看这福州码头如此繁忙,这么多大船来来往往,按理说,靠江吃饭的渔民,日子总该好过些?”
老者闻言,眼中瞬间涌上悲愤之色:“贵人,您是不知道啊!码头再忙,奉国的大船再多......那好处,也落不到我们这些苦哈哈的渔民头上。”
“哦?”李彻眉头紧锁,“这是为何?”
“倭寇!是倭寇啊!”
提到这两个字,老者的声音都在发抖,攥着糕点的手也抖得更厉害了。
“那些天杀的倭寇神出鬼没,他们不敢碰官船,更不敢碰奉国那挂着奉王大旗的船队!他们就专门盯着我们这些小渔船,还有那些运货不多、护卫不严的小商船!”
李彻瞳孔微微一缩。
倭寇?
好大的胆子!
奉国之前步子迈得太大,这三年来李彻一直在夯实基础,扎扎实实稳固民生,便没急着去找倭国的麻烦。
倭国那边也算老实,每年都向朝廷上供,一副忠心的样子。
却未想到,这群恶心人的东西竟然已经在沿海地带蔓延开了。
只是,为何自己从未收到倭寇的消息,朝廷中也没有相应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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