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就知道这些了……”
“好的，感谢你的告知。”
随着又一位居民礼貌地将房门关上，两人面面相觑。
罗弈头疼地咂了咂嘴：“这基本上啥也没问出来啊。”
方才这些人口中简直就像是接应过一样，问出来都是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回答。
“高大的黑影”、“恐怖的嚎叫”、“会产生本能的恐惧”……
这能猜出来什么，末影人？
这些东西泛指性太强，他们想不到特定的事物。
而刚刚已经是他们拜访的第15位工人了，只剩下最后一位没有去询问。
“往好处想，至少我们得到了一个情报：在矿洞里的特殊现象不是人类……”
托帕原本还想安慰一番，但说着也是一巴掌按在脑门上：“好吧，这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凡有个人能讲出异常的所在地点或者其他更具体的特征，他们都不会这么无可奈何。
可惜在匆忙逃离的时候，由于恐惧感以及生命本能的影响，亲历者们的空间感都过于紊乱，无法对事故发生地点做出判断。
“还有最后一人。”
罗弈摇头说道：“不管最终什么情况，等做完后再说吧。”
万一就有线索呢？
“呼~说的也是，”托帕重振情绪，看了眼终端上的地址，对罗弈伸出拳头，笑道，“我们走吧。”
“出发。”
罗弈心领神会地出拳轻碰，与托帕一同走进点点碎碎的阳光中。
被雾霾揉得模糊的阳光正一点点往下渗，几缕极细的金线落在积着铁屑的地面上，蔓延着爬向四周。
探访矿工的时间不长不短，但足够太阳攀上云端，轻轻撕开工业废料的黑烟屏障。倒是让罗弈觉得有股反差般的希望感。
在穿过两条街后，目的地出现在他俩眼前——
一处与寻常工人并无不同的房屋。
“特里?布朗。”
罗弈疑惑地看着资料：“话说为什么这里有些人有姓氏，有些人没有？”
“据说是地方传统，”托帕上前敲门，一边说道，“不同于大多数文明子孙继承父姓或母姓的惯例，一般当地人都会让自己的父母为自己选择一个姓氏，如果有意外的话则会下顺一步，让亲近的人做这件事。”
“哦……”
罗弈忽然想到吃百家饭长大的阿里安娜，对方好像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姓氏？
会不会是那位领头老爷子取姓氏？
就在他发散思维的时候，房门被一位青年小心翼翼地打开。
“你们是？”
“受黑色守望委托来了解近期矿工工作情况的合作调查组。”
托帕熟练地拿出已经讲述过十几遍的说辞：“如果您有疑虑可以通过黑色守望小程序查询相关讯息。”
“这…倒是不用，我今天早上看到过这则通知，只是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
让罗弈和托帕稍显意外的是，特里并未像之前的同事一样情绪慌张，只是稍显紧张。
这一现象使得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见对方目光里的意味。
貌似这人身上存在突破口？
“不管怎么说，二位请进吧。”
瞅着眼前这两位互相眉飞色舞的模样，特里挠挠头，让开身位。
若不是黑色守望将两位的外貌描述一番，不然他还真不敢让陌生人随便进自己家门。
“感谢。”
罗弈和托帕两人走进客厅，与特里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直入主题地说道：“特里先生，您应该也听说过最近弗亚矿洞内发生的各种奇怪事件吧？”
特里往水杯里倒水的动作一顿：“嗯。”
见他对自己的话语有所异样，罗弈追问道：“请问特里先生在近期的工作时间有没有经历过什么奇异的现象，我们好做特殊准备。”
“……”
特里做了个深呼吸，有些犹豫地说道：“能让我先询问一件事吗？”
罗弈点头：“请说。”
“两位最近的精神状况如何？”
“？”
这话能从你口中说出来吗？
罗弈记得托帕给的筛选条件中就有“精神不稳定”这一项，结果反倒对方先开口提这句话……倒反天罡了属于是。
不过他还是平静地给予答复：“我俩都很正常。”
“或许吧。”
特里叹气，说出的话让罗弈和托帕为之一振：“我确实在矿洞里看见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但当我和其余工友讲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都变得很恐慌与躁动，就像……
他沉吟片刻，思索着用什么话语形容那副状态。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一样。”
罗弈闻言皱眉。
他还真没往这方面联想，但按照这个方向去发展思维的话，感觉之前很多工人奇怪的反应就能解释了。
一旁的罗弈陷入大脑的高速运转，托帕则接上特里的话。
“你放心，这种症状的人我们已经见过不少，心里有所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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