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墨儿受到吞天、燎原二位前辈的庇佑,家族交给他定会发展的比在你我的带领下更好!”
云扶摇依旧端坐于主位之侧,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惊天风波只是拂过衣角的一缕微风。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杯边缘,目光却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缓缓扫过白云鹤,最后落在主座上的白威身上。
“大长老,墨儿这份护短的魄力,倒是和其父颇像。只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山岳般的威压,“白家这潭水,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也浑得多啊。”
“区区一个长老,纵容亲子当众毒害少家主未遂在前,煽风点火质疑家主在后;而那个白苏,更是胆大包天,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那等阴毒手段,意图加害墨儿...”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白云鹤身上,让后者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
他只是瞥了一眼白云鹤,随后又看向白威。
“白家主,这就是你治下的白家?这就是所谓的国之柱石?连家族核心长老都敢如此肆无忌惮、吃里扒外,勾结外敌的嫌疑尚未洗清,内部却已腐朽至此!你打算如何处置?”
云扶摇的话语,字字如刀,直指核心。
他没有直接质问骸涡宗印记的真伪,而是将矛头精准地对准了白家内部的分裂与白云鹤等人的罪行,其意不言自明——这是在逼白威立刻清理门户,以正视听!
明天适时地放下酒杯,杯底和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站起身,铁塔般的身躯自带一股沙场征伐的肃杀之气,虽未刻意释放威压,却让整个莲台区域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他目光沉静,先是看了一眼云扶摇,微微颔首,随即转向白威,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司马。”
“孤奉皇命巡视边境,寅客城乃巨城,更为帝国命脉,白家更是深得恩宠。然今日所见,令孤深感忧虑。”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白云鹤和白苏瘫倒的方向。
“这些蛀虫此等行径,已非家族内务,更关乎帝国安危!若连家族核心都如此离心离德,甚至勾结外敌,寅客城如何能成为帝国屏障?白家又如何能承担起守土之责?!”
明天的话语,直接上升到了帝国安危的高度,将白云鹤父子的罪行彻底定性。
他看向白威,语气斩钉截铁:“白家主,孤需要你一个明确的交代!空明帝国,容不得此等蛀虫!”
“威哥!”
云蝶早已按捺不住,此刻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
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心的火焰,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清晰:
“你听听!你听听大哥和皇子殿下的话!白云鹤!白苏!他们哪里还有半点把家族放在眼里?哪里还有半点把你这个家主放在眼里?”
“白苏他...他竟敢对洛洛下毒手!她是你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她也是墨儿的爱人,白苏他、他怎么敢?”
“还有白云鹤,身为长老,不思辅佐,反而处处掣肘,甚至纵子行凶!他们这是要毁了白家!毁了墨儿!毁了洛洛啊!”
她指着瘫软在地的白苏和脸色惨白的白云鹤,手指都在颤抖:“今天若不是墨儿警觉,若不是皇子殿下明察秋毫,若不是诸位贵客明辨是非...后果不堪设想!你是一家之主!是帝国的大司马!难道还要继续姑息养奸吗?!难道要等到他们真的勾结外敌,把白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才动手吗?!”
云蝶的哭诉,字字泣血,将一位母亲、一位主母的愤怒与绝望展现得淋漓尽致,也彻底撕开了白家内部矛盾的血淋淋伤口。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了主座之上,那个从始至终都沉默如山的身影——白威。
白威缓缓抬起头。
他脸上的疲惫似乎更深了,鬓角的几绺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却燃烧着一种沉寂已久的、如同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怒火。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虬结。
他周身没有爆发任何气劲,但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压却缓缓弥漫开来,让整个宴会大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袖口内侧的龙鳞白虎图腾,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滔天怒意,隐隐有微弱的白金色光晕流转。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先是扫过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白苏,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随即,他的目光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白云鹤身上。
白云鹤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开口辩解:“家主,我...”
“闭嘴!”
那声音中蕴含的威严与怒火,让所有人心神剧震。
他猛地一拍扶手。
“轰!”
由整块千年铁木雕琢而成的巨大扶手,在他掌下瞬间化为齑粉,木屑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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