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这个月第七次在子时蹲守海岸线了,
风祭拓也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那艘破船早被兽潮冲散了,”
“吴恨要是活着,早该回镇魔司报信。"
"再等半柱香。"她对着海浪轻声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银铃——
那是上次分别时吴恨塞给她的,说"听见铃铛响,就知道我在附近"。
现在铃铛早没了温度,却被她攥得发烫。
浪头退下去时,她瞥见礁石缝里卡着片碎布,靛青色,
绣着镇魔司的云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柚梨奈!"
远处传来风祭拓也的喊叫声。
年轻的除魔使抱着火把从沙滩那头跑来,靴底踩着贝壳咔吱作响:"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你哥都找你三回了!"
他跑到近前,火把光照得柚梨奈眼眶发酸——
她看见对方脸上挂着薄汗,显然是从镇魔司急赶过来的。
"我就再等十分钟。"柚梨奈把碎布塞进斗篷口袋,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海雾,
"上次他说要带我去看东极岛的星鲸,说等解决了兽潮...就一定..."
"够了!"风祭拓也突然提高嗓门,火把在手里晃了晃,
"你知不知道上个月海眼异动,连首座都派了凤凰小队去探?”
“吴恨要是真活着,现在早该出现在镇魔司的功劳簿上,而不是让你在这儿吹冷风!"
他喘了口气,语气软下来,"跟我回去吧,你哥煮了姜茶,再冻下去要发烧了。"
柚梨奈没说话。
她望着远处黑黢黢的船影——那是退潮后搁浅的破渔船,
船帆上的补丁被月光照得发白。
风祭拓也的火把在她脚边投下晃动的影子,
像极了吴恨上次帮她包扎伤口时,药炉边跳动的烛火。
她突然想起三天前在镇魔阁翻到的航海日志,
最后一页写着"七月十五,海平线现鬼火,疑似古神苏醒",
而今天...正是七月十五。
"你看!"她突然抓住风祭拓也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肤,
"船屋的灯亮了!"
风祭拓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确实,那艘破渔船的窗户里漏出一线昏黄的光,像黑夜里突然睁开的眼睛。
柚梨奈的呼吸陡然急促,银铃在颈间叮铃作响——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每次吴恨执行任务前,都会摸着铃铛说"要是想我,就摇三下"。
她颤抖着抬起手,刚要摇铃,
却见船屋的门被推开条缝,有道身影扶着门框探出头来。
是吴恨!
月光下,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飞,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可那道从眉心贯到下颌的伤疤,还有左眼角那颗泪痣,
分明是她在镇魔司卷宗里看了上百遍的模样。
柚梨奈的喉咙突然发紧,腿肚子软得几乎站不住,
要不是风祭拓也及时扶住,她差点栽进浪里。
"是他...真的是他..."她声音发颤,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把斗篷前襟洇湿了好大一片。
风祭拓也举着火把的手也在抖,火把上的火星子噼啪掉在沙滩上,
像散落的星子:"这...这不可能,上个月情报处还说..."
"嘘——"柚梨奈突然捂住他的嘴。
船屋里又走出个人,是林七夜,镇魔司出了名的冷面罗刹,
此刻却扶着吴恨的胳膊,动作轻得像在捧易碎的瓷器。
吴恨的目光扫过海岸线,在礁石群里停了两秒,
柚梨奈赶紧缩到礁石后面,心跳快得要跳出嗓子眼——她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没带胭脂,
脸肯定被风吹得通红,发梢还沾着海草。
"老林,去把沈青竹喊来。"吴恨的声音飘过来,带着点哑,
"我后背的伤得重新上药。"
林七夜应了声,转身回了船屋。
吴恨扶着门框没动,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漫到柚梨奈脚边。
她望着那道影子,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演武场,
吴恨也是这样站着,影子盖过她的,说"等我回来,教你怎么用斩神刀破妖雾"。
现在他的影子比那时瘦了一圈,可脊梁还是挺得笔直,像根扎在沙滩上的标枪。
"要...要过去吗?"风祭拓也小声问,火把快烧到手指了都没察觉。
柚梨奈望着吴恨的背影,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
她摸出颈间的银铃,轻轻摇了三下——铃声被浪声盖得几乎听不见,
可吴恨的肩膀突然抖了抖,转身望向礁石方向。
四目相对的瞬间,柚梨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混着浪声飘过去:"吴...吴大哥,我等你好久了。"
船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吴恨的身影融进黑暗里,可柚梨奈能看见他的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像两颗星子。
她迈出礁石的脚又收了回来——风祭拓也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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