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身挪动时，鞋底在湿滑的瓷砖上打滑，一小块碎石从脚边坠落，过了整整三秒才传来落地的回声。
"咔嚓"
右手抓住的排水管突然松动，高建祥的心脏瞬间停跳。
他左手指甲死死抠进墙缝里，右腿肌肉痉挛般颤抖。就在这生死一线，他突然摸到上方空调外机支架——生锈的铁架割破掌心，但此刻连疼痛都成了救命稻草。
外面。
陈昌民撞碎了挂在墙上的壁画，用玻璃割断了布条。
高建祥也刚好跳上了阳台，从阳台的窗户进入客厅。
陈昌民笑着举起手腕，展示被自己割断的布带。
高建祥双目赤红，抄起身边的实木圆凳，抡圆了狠狠砸向陈昌民的头颅。
"砰！"一声闷响，凳腿在陈昌民太阳穴上断成两截，木屑飞溅。
陈昌民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茶几，茶具碎了一地。
高建祥抓住这瞬息的机会，如猛虎般扑了上去。
他骑坐在陈昌民胸口，膝盖死死压住对方的手腕，十指如铁钳般掐住陈昌民的头颅。
陈昌民残缺的左耳还在渗血，染红了高建祥的指节。
"咚！咚！咚！"
高建祥发狠地将陈昌民的后脑勺往地板上撞，每一下都带着仇恨。
陈昌民的头颅像打水漂的石片，在地板上弹跳。
鲜血很快在地砖上晕开，混合着打翻的茶水，形成诡异的粉红色泡沫。
陈昌民的眼球开始上翻，充血的右眼只剩下眼白，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白沫。
他的手指在地板上抓挠，指甲劈裂也浑然不觉。
不过陈昌民血条贼厚，挨了这几下，普通人早就嗝屁了，他一拳挥出，打中高建祥的脸颊。
高建祥被打倒在地。
陈昌民爬过去，一口要在高建祥的裤裆上。
“嗷！”
高建祥发出了自大清亡了以来，第一声太监的嚎叫。
那声音高亢、透亮，那叫一个地道。
陈昌民吐出两颗血肉模糊的核桃仁，慢慢的爬向高建祥。
他一抬头，就看到书架下面挂着的手枪。
高建祥也注意到了，他顾不得胯下剧痛，拼命的往书架爬过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都想第一时间拿到手枪干掉对方。
“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从李健的角度，看不到那把手枪，所以在李健看来，两个人就跟参加军训似的，在地上攀爬。
陈昌民终究占了一个身高腿长的优势，第一个爬到书架下面。
他伸长了胳膊，想要去抓手枪。
高建祥也爬过去，准备阻挠。
呯！
一声枪响，子弹击穿了身体，打在了客厅玄关的玻璃上，将玻璃打的粉碎。
一大滩血液从书架下面流淌出来。
只是不知道这血是谁的。
李健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拆开一包脱油花生，自顾自的嚼了起来。
嘎嘣——嘎嘣——
十分钟后。
高建祥从书架下面钻了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而大魔王陈昌民，则已经凉透了。
高建祥缓了好一会，找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顺便给自己也叫了一个救护车。
十几分钟后。
好几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救护车都来了两辆。
坐在黑色的福特面包车里，李健看到林国雄都来了，还有好几个熟面孔。
在港岛，枪击案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
更不用说这一次还死了一个差人。
高建祥是被人抬着出来的，身上还盖着一条毛毯。
他的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
等一切烟消云散，李健也开车回了西九龙重案组。
“健哥！”
“李sir！”
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李健有种回家的感觉。
这几天一直跟踪高建祥，他都快忘记自己办公室在哪儿了。
电梯门打开。
就遇见了一个熟人——朱素娥。
“李sir早啊。”
“娥姐早。”
朱素娥今日的装束将成熟女性的韵味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身淡黄色制服裙装采用收腰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与饱满的臀部曲线。
裙摆长度及膝，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摆动，时而露出膝盖后方那处诱人的凹陷。
阳光透过玻璃窗，为她裸露的小腿镀上一层珍珠般的光泽。
那双笔直的美腿没有一丝瑕疵，在黑色厚底皮鞋的衬托下更显白皙。
皮鞋系带在纤细的脚踝处打了个精巧的蝴蝶结，每一步都带着恰到好处的韵律感。
从李健的角度望去，紧身裙装包裹的臀部线条犹如完美的蜜桃，在转身时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弧度。
上衣V领处若隐若现的锁骨，与腰间系着的细皮带相映成趣，将女性的柔美与职场干练完美融合。
她抬手整理文件时，裙装面料在腰臀处绷出性感的褶皱，后背的蝴蝶骨在轻薄布料下若隐若现。
“娥姐，咱们局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啊？”李健也是没话找话。
朱素娥闻言，说到：“好玩的事情倒是没有，不过有个叫三元的女警今天要过来做文职，听说长得蛮漂亮的，李sir，想不想看看啊。”
“三元？这名字有点儿耳熟，是不是以前在军装那边干活的？”李健掏出手机给何文展打了个电话。
何文展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健哥，有什么好关照啊。”
李健问道：“陈三元，认不认得？”
何文展说道：“哦，你说三元啊，当然认识了，PTU有名的拼命三娘嘛！昨天在尖东，发生了枪战，陈三元击中了一个歹徒，不过跑了一个，听说陈三元被调去西九龙重案组做文职，顺便看看心理医生，怎么，你见到他了？”
李健说道：“还没，我就是问问她的情况嘛，有空找你饮茶。”
挂断了电话，朱素娥就领着李健去了后勤科。
在港岛，开了枪的差人，一般要先做一段时间的文职，然后再配枪。
不过这一条规定只针对刚入行的差人。
像李健这种把开枪当饭吃的就不在此列了
来到后勤。
李健就看到了一个短发的军装女警，正在电脑前面敲键盘。
朱素娥笑着说道：“三元，你看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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