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知府府。
顾书书搁下茶盏∶“今日去了哪里?”
但凡路悯出门一次,双瑞都会被问上一次,今日也不例外。
双瑞颔首∶“午后,许公子坐着马车,沿东大街绕了两圈。”
“东大街?”
顾书书眯了眯眼,今日他收到消息,江右总商事王守望在东大街的听松居设宴请周疍前往。
心头突然一刺,又问∶“去东大街做什么?”
双瑞拿出锦盒呈上∶“许公子知道老爷你喜欢东大街饴春斋里边的琼花糕,特意命小的去买的。”
所有情绪顿时烟消云散,顾书书的嘴角微微上扬∶“是么。他全程都在马车里?”
双瑞不敢说买糕点回来时见着人下了马车,只得连连点头。
顾书书再问∶“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人?”双瑞回忆起上马车时,许公子回眸的两次——他跟了许公子三年有余,第一次见着许公子会对一个陌生人目光流连。
不过,茫茫人海的一两眼算不上什么大事,为了不给自己多添麻烦,双瑞摇了摇头。
有侍卫候在门外,顾书书看了眼,吩咐双瑞∶“药熬好了,回阁楼时记得将药也带上,叮嘱公子一定要喝。”
“是。”
待双瑞退下,顾书书朝候在门外的侍卫招了手。
侍卫上前回禀∶“王总商派人来说,周疍拒绝了他。另外,派出去的人发现周疍之所以留在松州,似乎是在找人。”
顾书书打开糕点锦盒∶“找谁?”
“是一名男子。”侍卫想了想,又道∶“一名年轻男子,据看过画像的人道,有些像许公子。”
拿起的糕点立马放下,顾书书凝了神色。
是了,自从得知周疍在松州住下这月余来,他心中时常不安,方方面面总是小心翼翼,甚至又起了将路悯锁在阁楼的心思,没想到心中的顾虑果然是对的。
只是路悯本就“死了”多年,为何周疍还在找,甚至还找到了松州城中?
他合上五指,死死攥紧,反复告诉自己路悯本就“死了”,此刻他身边的只是“许宁”,是他一辈子的许宁。
他蓦地站起身,衣袂带下锦盒落地,琼花糕散了一地∶“派人传出消息,说见到过人,无论哪里都好,反正不能是松州!”
没错!他得让周疍离开松州!他不允许周疍与路悯相见!他不能让周疍再将人从他身边抢走!
翌日,周疍收到消息,有人称曾在苏阳城见过画像上的男子。
“真的?”茶盖碰撞上杯盏,发出清脆一响。
副将道∶“千真万确,还说出了如今的长相。”
那画像上的是十六岁的路悯,而如今路悯已然二十,有些变化很正常。
周疍激动得浑身轻颤∶“收拾收拾,即刻动身去苏阳。”
“是。”副将朝外递了个眼神,吩咐了下去。
周疍嘴角再难压下,临出门前突然想到什么∶“等等,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副将停步∶“是。”
周疍转身走回案前,笑着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轻轻沾了墨。
抖着手行云流水写下一页纸后,发现每个字凌乱得不行。
有人曾说过他的字像鬼画符,担心那人看不懂,又再稳了稳心绪,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
直到最后一笔收尾,周疍亲自封好火漆,交于副将∶“这封信一定要送到路栩安手里。”
……
暮色压城时,一行快马掠过街道。
周疍策马狂奔,转过街角时,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巷口冲出,他猛地勒紧缰绳,骏马人立而起,小孩被惊得跌坐在地,吓得小脸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周疍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将孩子抱起:“可伤着了?”
见孩子只是受了惊吓,身上并无伤痕,他才松了口气。
转头随意点了一个士兵,将人交托:“你留下,带这孩子寻家人,再请大夫仔细瞧瞧。”
周疍又深深看了眼惊魂未定的孩子,重新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与他擦肩而过的一道青衫身影不禁徐徐回头,掀开覆面的白纱帘,望着那绝尘而去若有所思起来。
前方双瑞叫道∶“许公子。”
路悯这才回过头,见双瑞从士兵手里接过哭泣的小孩,快步走回∶“禹儿怎么了?”
双瑞心有余悸∶“他们骑马不看路,险些就将小少爷撞翻在地!”
路悯抱起禹儿,柔声问∶“可有伤着?”
禹儿摇摇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路悯不放心,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没有擦伤才稍稍松了口气。
双瑞瞪了眼士兵,嘟囔道∶“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在赶什么,这可是顾知府的公子,真要是伤了赔得了吗。”
士兵道∶“我们将军有急事出城,你们若还不放心,将军还吩咐了带他去医馆看大夫,一块走吧。”
双瑞微微皱眉∶“什么将军?”
“周瑶英周将军。”
“周瑶英?”双瑞突然扭头看向路悯,瞪大了眼∶“许公子,是周将军,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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