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之闻言,心中稍安,赶忙应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赵无虞的神色,见对方似乎并无异样,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赵无虞见状,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袁牧之可以离开了。
袁牧之如蒙大赦,连忙躬身施礼,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走到门口时,袁牧之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司马,那厉婆子和厉大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呢?”
赵无虞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按照律法去办即可,我相信雍都的百姓们反而会称赞我秉公执法,毫无徇私之举。”
袁牧之听了,心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不敢再多问,只得点点头,道:“是,下官遵命。”
说罢,他再次施礼,然后匆匆离开了大司马府。
袁牧之离开之后,赵无虞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想要透过那道身影看到更多隐藏在背后的真相。过了好一会儿,清昙和陈时一才从内室走出来。
陈时一皱着眉头说道:“这个袁牧之可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什么都不肯说。”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袁牧之的不满和无奈。
赵无虞则显得比较冷静,她淡淡地说:“为官之人,向来都是谨小慎微的,袁牧之有这样的举动,也并非不能理解。”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清昙,继续说道:“大师兄,如今你家里的事情应该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吧。先帝就是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不惜残害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清昙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紧咬着嘴唇,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
虽然他从未与那些未曾谋面的家人真正相处过,但他们毕竟是他的亲人,就这样在一场大火中无声无息地死去,怎能不让他心痛?
赵无虞似乎看穿了清昙的心思,她站起身来,走到清昙身边,轻声说道:“如果你想要为你的家人报仇,我愿意陪你一起。皇帝又如何?若是他的德行与他的地位不相匹配,那么他也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其实,刚才在内室的时候,清昙的内心就一直在天人交战。
一方面,他对皇帝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恨不已,想要为家人讨回一个公道;另一方面,他也明白,先帝是先帝,卫卿池是卫卿池,更何况与皇帝作对并非易事,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不用了。”
清昙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
他的话语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
“不要因为家事而惹动荡,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就好。”
清昙的目光落在远处,似乎透过重重迷雾看到了那些平凡而幸福的人们。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赵无虞静静地看着清昙,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清昙的坚持让他感到无奈,同时也让她对清昙的敬意又增添了几分。
陈时一皱起眉头,焦急地说道:“大师姐,你真的要去找琼楼?可琼楼万一真的现世,会不会惹来灾祸?”
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琼楼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充满神秘和危险的存在。
赵无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陛下已经给我下了密旨,务必找到琼楼。而且下个月芙儿出嫁,我还要送嫁。”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显然对于这一连串的事情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陈时一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不可啊……这琼楼能不能找到都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去送嫁呢?”
陈时一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觉得这一切都太过仓促和危险。
赵无虞和清昙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厉大和厉婆子的事情越挖越多,在大司马府住了不过是短短的十天,前来告状人不少。
原先大家还在顾虑两人是大司马的亲眷,吃了亏也是不准备声张,但是看到袁牧之直接将二人收监之后,便知道了,这大司马是不会为了这两人而是违背律法。
于是一时之间前去公廨的人都不少。
有卖布的叫苦不迭,称有人扯了布却没给银钱;有卖菜的怨声载道,言有人拿了菜却没给银钱;有买糖糕的哭天抢地,说是被砸了小摊;有说厉大如狼似虎地调戏自家闺女的;还有厉婆子像泼妇一般无缘无故骂人;更有厉大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犹如饿狼盯着别人家的媳妇儿,馋得直流口水。
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袁牧之更是认真得要命,专门安排了一个书吏坐在公廨门口,将前来告状的人所说之事,事无巨细,犹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个一个都记录下来,还煞有介事地都做成了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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