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和周慧芳手挽着手,来到了凯司令咖啡馆。咖啡馆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桌椅摆放得错落有致,顾客们或是轻声交谈,或是静静地看着报纸,享受着这片刻的悠闲时光。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周慧芳兴奋地翻看着菜单,嘴里念叨着:“桂儿,你看,这里真的有栗子奶油蛋糕呢,今天一定要尝尝。”
桂儿微笑着点头,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整个咖啡馆。突然,她的眼神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那竟然是大兴隆的女掌柜,此刻她正穿着点心师傅的衣服,在柜台后忙碌着。
桂儿心中一惊,她下意识地观察四周,发现角落里坐着几个神情警惕的人,看似普通顾客,却时不时地打量着店内的情况,她突然想起之前也和周慧芳在店里碰到过以前周处长的部下,那两个人的神情状态就和这几个人很相似,难道这些人也是特务?
周慧芳点完餐,见桂儿有些走神,疑惑地问:“桂儿,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桂儿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我想去趟洗手间。”
周慧芳关切地说:“那你快去快回啊。”
桂儿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路过柜台时,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女掌柜,对方刚好抬头,看见桂儿,她也微微一怔。
进入洗手间后,桂儿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跟进来,才悄悄打开门,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见女掌柜端着一个托盘走向后厨,桂儿赶紧跟了过去。
在后厨的一个角落里,桂儿找到了女掌柜。她压低声音急切地问:“您怎么会在这里?外面有特务!”
女掌柜神色紧张,轻声说道:“那天,我是因为有个老顾客非要我送货过去,所以才逃过了一劫。后来组织联系上我,安排我在这里暂时躲躲,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桂儿又问:“那您知道高子农是不是叛徒吗?他现在进军事委员会了。”
女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出事后,我已经切断了和原来所有人的联系,那天除了我和高子农,还有一个同志也因为临时外出而躲过了一劫,我们都要接受组织的审查才可以正式回到工作中。组织应该一直在观察他,并且已经严令通知我,不要和之前联络点有接触的人见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桂儿连忙解释说:“这家店是我和我们学校的同学,很喜欢过来的一家店,我也不知道你过来了这边。不过高子农我是知道的,因为他女朋友和我是同学,我上次去给你送完资料之后,他就突然找到我亮明身份,但是我出于纪律的考虑,没有表明身份。他现在进了军事委员会,刚进去就得到了肥差,还四处捞油水讨好上司,我总觉得他的行为很可疑。”
女掌柜沉思片刻,说道:“组织也在调查他的情况,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也不能妄下定论。你千万要小心,别暴露了自己。”
桂儿点点头,说:“我明白。您在这里也要小心,那些特务一直在盯着呢。对了,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女掌柜说:“组织会安排我转移,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尽量小心,不露出破绽。”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警觉起来。女掌柜低声说:“你先回去吧,别让人起疑。”
桂儿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若无其事地走出后厨,回到座位上。
周慧芳好奇地问:“桂儿,你去了这么久,怎么啦?”
桂儿笑着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了栗子奶油蛋糕和咖啡。周慧芳开心地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糕放入口中,赞叹道:“桂儿,你快尝尝,真的很好吃。”桂儿也吃了一口,却觉得味同嚼蜡,心里一直在想着女掌柜和高子农的事。
在咖啡馆里,桂儿表面上和周慧芳有说有笑,心里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她担心女掌柜的安危,也担心高子农的情况会给组织带来更大的危机。她知道,在这个复杂危险的环境里,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终于,两人吃完甜点,离开了咖啡馆。
回到沙府后,桂儿像往常一样,向夫人问安,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协助组织,弄清楚高子农的真实身份。
接下来的几天,桂儿一边留意着沙府里沙延耀的动静,一边思考着如何调查高子农。她试图从周慧芳那里套取更多关于高子农的信息,但周慧芳对高子农的工作情况了解并不多,只是一味地夸赞他有本事,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
一日,桂儿在学校里碰到了许文杰。两人趁着课间休息,来到了操场的角落。桂儿将在咖啡馆遇到女掌柜的事告诉了许文杰,许文杰听后,神色凝重地说:“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高子农的事,组织还在甄别。你这段时间一定要格外小心,尽量避免和他接触,也不要让周慧芳察觉到你的异常。”
桂儿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看着周慧芳对他深信不疑,我担心她会被牵连。”
许文杰说:“目前我们也只能暗中观察,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你要找机会旁敲侧击地提醒周慧芳,让她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
之后的日子里,桂儿小心翼翼地按照许文杰的叮嘱行事。她在和周慧芳相处时,会有意无意地说一些关于人心难测的话,希望周慧芳能有所警觉,不过周慧芳说高子龙对她一直很好,还经常去周家向他父母问安,全家都对他很满意。
桂儿也没有办法说得太深入,只好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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