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出来时,脚步仍旧有些踉跄,此时的林软已经躺在了床上,侧着身子支着头等着他。
只见她斜倚在床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方白色的喜帕。
“这种事别劳烦我动手。”
她随手将喜帕掷在地上,语气漫不经心。
徐二郎穿着单薄红纱跪在榻前,不过片刻便闷哼一声。
那方关乎男子贞洁的喜帕被他紧紧攥在手中,混着斑驳血丝。
无人在意男子是否疼痛,世人都只在意贞洁。
连男子亦是如此。
“脏死了。”林软蹙眉,“赶紧扔了,重新净手。”
事关男子一生的贞洁证明,怎么会脏呢?
可林软是女子,是徐二郎的妻主。
她说脏,那就是脏。
红纱帐内,细碎的声响时断时续。
能决定男子一生的喜帕被囫囵扔在地上,旁边是被撕扯的不成样子的男子喜服。
再旁边,是林软的一双红绣鞋,上面绣着极为喜庆的成双鸳鸯,端端正正的摆在脚踏之上。
一眼看过去高下立判,尊卑分明。
徐二郎伏在锦被间,喉结不住滚动,心里却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想,世女是真的恶劣啊。
他本就是替嫁,当务之急便是抓住机会求个孩子,保她半生免受磋磨,好在这深宅立足。
可世女偏偏恶劣得很。
他将未来的倚仗尽数咽下,涓涓细流好像只能用来解渴。
却解不得渴,也解不了他此时的困局。
而对林软而言,这不过又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欢愉罢了。
根本不足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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