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供销社有一批瑕疵暖水壶，林软没要那个名额，把它转给了吴芳。虽然吴芳给了钱，但是也承了她的情，对林软格外热情。
吴芳朝着正在皱着眉头说话的女售货员努努嘴，悄声对林软说:“我跟你说啊小林，你可别在往前凑了，就在这里听着就行。那王盼娣的弟媳妇快生了，王盼娣她妈让她从供销社带回去两斤红糖回去，又没给钱又没给票的，你靠近当心借到你头上。”
王盼娣就是那个正在皱着眉头说话的女售货员。听她这个名字，就知道她家里有多重男轻女，要不是她弟媳妇怀孕，需要人替班，这个工作都落不到王盼娣头上。说是替班，真是只是替，发的工资票据什么的全交家里，王盼娣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大家心里明镜似的，说是借，一旦借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所以大家也只是口头安慰安慰，哪怕王盼娣怎么把话递过去，愣是没有一个人接茬。
林软对着吴芳笑了笑，道:“吴姐，你放心，就算她向我开口我也没有多余的钱票借给她，我婆婆说我年纪小攒不住钱，把钱票都帮我攒着呢，我都是随花随要，平常我这兜里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的。”
她这话说的声音没有太小，王盼娣自然也是能听到的，心里暗暗咬了咬牙。
她知道大家都看不上她，毕竟别人都是正式工，只有她一个人是替班的。只不过大家都在一起上了好几个月的班了，想着怎么也应该有份面子情，却不想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人说要借给她。
林软是在她后面进来的，听说是烈士家属，没了丈夫，只和婆婆在一起住。本想着林软隔三差五的就换件新衣服，一看就是有条件的，实在跟别人借不出来钱还能朝她开口，谁知道就是一个驴粪蛋子抹油，面上光的。
吴芳倒是不知道林软与王盼娣的小心思，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我有个亲戚在纺织厂，听她说明天有一批瑕疵布要送到咱们这里，你要是想买的话明天记得带钱。”
林软笑着道谢道:“多谢吴姐提前告诉我了，我婆婆她啊，总是把布票攒着给我做衣服，她的衣服倒是好几年都没有新的了，明天要是有合适，我也扯几尺适合她的布。”
第二天，林软来到供销社的时候，大家都没在前面，想来是瑕疵布到了，大家都在库房。
林软也朝着库房走了过去，里面吵吵嚷嚷的，墙上码着一匹匹布。林软定眼一看，数量还真不少。夏天要用的的确良，纯棉布，春秋能用的涤卡、平纹棉布，冬天能用的灯芯绒、斜纹棉布等，每样都有那么几匹。
吴芳看到林软进来了，大声叫到:“小林，小林，这里，这里。快来，我给你占着位置呢。”
林软连忙挤了过去，朝着吴芳道了谢。
供销社主任艰难维持着秩序，大声道:“不要抢不要抢，都有，科级以上正式工限购15尺，科级以下的正式工限购10尺，临时工限购5尺，都不要票，要买的去找会计登记好种类和尺数，交完钱拿着票来库房里领。”
早就对自己想买的布心里有数的大家又一窝蜂的朝着会计室走过去。林软也乖乖的排着队，登记好自己想要的布后又拿着票据回到了库房。
她就10尺的购买额度，买了5尺白色灯芯绒，5尺棕色灯芯绒，一共花了3块钱，不仅不要票，走的还是内部价。
买到了布，林软在柜台后面坐着假装发呆，意识早就沉到了空间里。她找到同样的布，分别把自己还有林翠兰的体型数据输进机器里，到了晚上下班，就已经分别给自己和林翠兰做好了一身秋装，一身棉衣，上衣用的都是灯芯绒的料子，只不过她自己的用的是白色的，给林翠兰的则是棕色的。下身则用的黑色斜纹棉的布料。
做好后，林软便拜托吴芳帮她看一把柜台，她自己拎着布料在林翠兰下班之前就回了家，把空间里的准备给林翠兰的衣服拿了出来摆在林翠兰房间的炕上。
拿出来的自然不是今天新做的那几件，而是她比照着上一批瑕疵布从空间里给林翠兰拿的两身秋装，一身是灰黑色的列宁装，一身是黑色的裤子加一件白色方格翻领衬衫。
等林翠兰下班回来后，推开大门见到林软的自行车，她还在纳闷林软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就看到林软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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