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舟随太医走到屏风后,老太医压低声音道:“殿下,陛下所中之毒极为蹊跷。表面看是断肠散,但脉象中又似有'醉朦胧'的痕迹...”
他看了眼澹台舟,见他并未发怒,继续道:“微臣在陛下体内发现有解毒痕迹,是殿下所为吗?”
澹台舟颔首,“当时情况危急,本王自然是有什么药就用什么药。可是解药有冲撞?”
不是他抢功劳,现在父皇生死不明,若说是菁菁的解药,万一父皇不测,难保有些人不会落井下石攀扯到她。
太医摇头:“幸好有殿下的解药啊,否则以陛下当时的情况,恐怕早就…..唉,老臣如今也是束手无策,并无多少把握。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就要下跪请罪。
澹台舟作势扶起太医,“你尽力医治,需要什么医书资料、奇珍异草都可以说出来,本王知道父皇情况危急,又岂会怪罪你。你不要有太大负担,安心思索解毒方法就是。”
“多谢殿下体谅。”
乔菁菁借着给皇后递茶的功夫,悄悄将灵水滴入茶中。皇后饮下后,苍白的脸色竟渐渐恢复血色。
“娘娘可还记得毒酒从何处取来?”乔菁菁轻声问道。
皇后突然抓住她的手:“本宫想起来了!那酒壶...酒壶是端王妃金氏前日献上的贺礼!说是特意寻的如意宝瓶,感谢本宫这一年来的照拂。”
金氏被端王丢在京城,成为全城笑柄,当时还是皇贵妃的赵云瑶觉得同为女子,有此境遇怪可怜的,便有心照拂一二,大小宴会都会当众点她名,好让别人知道她没有完全被遗忘。
谁能料到这金氏恩将仇报。
此时澹台舟面色凝重地回来,与乔菁菁交换了个眼神。
皇后看到澹台舟,顿时泪眼婆娑,“舟儿你父皇这回…”
“母后!您要相信儿臣,儿臣定保父皇平安无恙。”这些鼓励的话他反复说了几次,既是给皇后打气也说给他自己听。
“儿臣还让人去请了丰老,您就别担心了,这宫里不能乱,还需母后坐镇。”
安抚好一会,赵云瑶心绪平复不少,澹台舟和乔菁菁两人默契地告退,在廊檐下低声交谈。
“太医说毒药里掺了北齐皇室秘药。”澹台舟指尖发凉,“二皇兄的琴师...恐怕真是北齐细作。”
只是不知道澹台明是否知道此事。是被人利用,还是与敌国勾结暂未可知。
乔菁菁从空间取出个瓷瓶:“这是用灵泉新炼的解毒丹,但需要...”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只见大皇子带着禁军气势汹汹走来:“七弟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北齐密信!”
澹台舟将乔菁菁护在身后:“皇兄此言何意?"
二皇子甩出一封火漆信函:“在你书房搜到的!上面明确写着'待梁帝驾崩后共分疆土'!”
乔菁菁突然轻笑出声:“殿下不觉得奇怪吗?若真是密信,怎会用显眼的火漆?又怎会...带着龙涎香的味道?”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二皇子腰间香囊。
禁军中突然有人惊呼:“快看天上!”
血月之下,数只信鸽正往二皇子府邸方向飞去。澹台舟立即下令:“玄影卫听令,拦下那些信鸽!”
澹台明听到“玄影卫”拳头紧握,父皇果然偏心,玄影卫都给了老七,看来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这人留不得了!
澹台明眼神阴鸷,“七弟,你私通敌国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拿下!”
在场却无一人行动,澹台明回头发现禁军纹丝不动,
“你们...”,
禁卫统领手持虎符,沉声道:“二殿下,陛下早有密旨,若宫中生变,一切听凭七殿下调遣。”
澹台明脸色骤变,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好个老七!原来早就设下圈套!”剑锋直指澹台舟咽喉。
乔菁菁眼疾手快,袖中银针激射而出。
"叮"的一声脆响,银针将剑锋打偏三寸。澹台舟趁机侧身,反手扣住澹台明手腕:“皇兄,收手吧。”
“收手?”澹台明狞笑,“你以为这就完了?”他突然吹响一声尖锐的口哨。
宫墙外顿时火光冲天,数十名黑衣人翻墙而入。为首的正是二皇子府上的琴师,此刻已换上一身北齐服饰。
“果然是你!”乔菁菁冷声道。
她迅速从空间取出解毒丹塞给澹台舟:“快给陛下服下!”
皇后见状会意,立即将丹药化入水中,扶起皇帝喂药。
混乱中,玄影卫已擒获信鸽。侍卫统领高声宣读:“信鸽腿上密函证实,二殿下与北齐勾结多时!”
澹台明见事情败露,突然狂笑起来:“晚了!父皇中的是北齐皇室秘制的'醉生梦死',没有独门解药,三日必死!”
就在此时,宫门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位白发老者飘然而至,正是丰老。
“谁说没有解药?”丰老捋须笑道,“老夫三十年前游历北齐时,恰好研究过此毒。”
说完又冲乔菁菁笑道:“臭丫头,又见面了。”
澹台明面如死灰,突然挣脱束缚,朝乔菁菁扑去:“都是你这个妖女坏我大事!”
澹台舟飞身挡在乔菁菁面前,肩头被利刃划破。鲜血染红锦袍的刹那,乔菁菁眼中闪过一丝金光。
“找死!”她素手轻扬,一道无形气劲将澹台明震飞数丈。在场众人皆惊,连丰老都露出诧异之色。
混乱很快平息。太医匆匆赶来:“殿下,陛下醒了!”
寝宫内,梁帝虚弱地睁开眼,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跪着的澹台明身上:“逆子...”
皇后含泪握住皇帝的手:“可算醒了,这次多亏舟儿和菁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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